“努力到他喜歡我,或者,我不喜歡他為止。”
程圖南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嗯”了一聲,開始聽荀墨碎碎念别的事情。
他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
荀墨在不怕他的時候,會無意識放松下來。
她這個時候說的話,會比以前多很多,無論是聊謝澤或者是别的,一個人就能叽裡咕噜說好久。
程圖南也不打擾她,聽着她有一搭沒一搭說着,偶爾接兩句話,像個捧哏。
今天食堂哪個配菜味道不對,作業裡有哪道題特别難,走廊上隔壁班哪個高個兒又高空抛物下去被教導主任訓了,她一一細聲道來,把整個校園的事情描繪成一幅卷軸的畫,然後一點一點鋪開來給他看。
他不得不承認。
這種感覺,還挺好的。
程圖南也有朋友,但是男生之間聊天,基本都是足球遊戲女生聊一圈兒,嘻嘻哈哈鬧一陣。
荀墨的出現,像是給他補上了他青春裡本應有,但是卻一直欠缺着的那塊拼圖。
“啊,我到家了,謝謝。”
荀墨站定在門口,看了眼手表時間。
還好,四點三刻,趕在五點前到家了。
程圖南往後看了一眼:“你家住幾樓?”
“就這,一樓,一零一室。”
荀墨眨眨眼,因為算是把他看做了自己的朋友,禮貌性地補了一句,“以後要是有空可以來我家坐坐。”
她抱着禮物盒不怎麼方便,就隻晃晃腦袋上的兔耳朵,算作揮揮手:“今天謝謝你了。星期天見?”
程圖南彎腰,伸手捏了捏她的兔耳朵,眼裡難得地盛滿溫柔的笑意。
“星期天見。”
**
謝澤生日會前。
程圖南和荀墨躲在一個角落裡偷偷會面。
按照事先說好的,程圖南給她透露自己的計劃:“我給安排了一個真心話的遊戲環節。規則是上一個回答問題的人可以在場中選一個人提問,我會先發搶到提問權,然後給你,接着由你來提問謝澤就行了。”
“我提問?”荀墨愣了一下,“我提問他什麼呀?”
“你最想問什麼就問呗。”
荀墨點點頭,又問:“那你要提問我什麼呀?”
程圖南挑眉:“想知道?”
“對呀,我們可以先對對稿,到時候我就不用現場想了。”
程圖南看她一眼。
今天沒有兔耳朵,所以他隻能伸手捏捏她的本人的耳廓:“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荀墨:“……”
她下意識摸摸自己被程圖南捏過的地方。
這位大佬。
是不是對耳朵有什麼莫名其妙的執念啊?
雖然程圖南說是安排了一個遊戲環節,也說自己能搶到先發權,但是程圖南并沒有告訴她具體是怎麼操作的。
當然,荀墨絕對沒有想到是這種情況。
宴席過半,聊天正酣,程圖南突然敲了敲玻璃杯:“既然今天是謝澤生日,那我們來點刺激的怎麼樣?”
“真心話,敢嗎?”
場面一度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中。
程圖南微微擡眼,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兩個狐朋狗友率先反應過來,拼命鼓掌:“程哥說玩,那就玩!”
剩下人中稍稍膽大的硬着頭皮道:“來吧,陪程哥玩、玩一輪。”
荀墨:“……”
真是仗着所有人都怕自己,所以為所欲為。
她大概能想象出,這些人是怎麼被他抓來參加謝澤生日會的了。
壽星謝澤笑了笑,沒什麼意見:“好啊,來。”
程圖南捏着一個小玻璃杯晃了晃,看向一邊稍顯緊張的小姑娘:“那我先開始好了。”
“提問荀墨。”
他頓了頓,露出一個相當和善的微笑,“你覺得你的同桌是個怎麼樣的人?”
荀墨:“???”
衆人:“???”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