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淵不由得繃緊了嘴唇,一臉的不怒而威,對外喊道:“姜堰,進來。”
姜堰人還沒有進屋,楚容淵便将床幔拉起,将沈卿卿身子給遮住,隻留皓白的手腕露在外邊。
“姜堰,你快來給她看看。”楚容淵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驚慌。
姜堰輕輕挑眉,認識楚容淵這麼多年,除了淑妃娘娘去世之時,他還從未見過楚容淵如此緊張呢!
不對,好像還有個例外。
姜堰隐約記得那個例外,好像就是自己的小媳婦-青青。
好像就是楚容淵被聖景帝接回京城那次,青青為了追上被順帶着打包進京的自己,一不小心便磕破了膝蓋,當時把楚容淵都快給吓哭了。
隻是,那年的馬車太快,他們都不曾留下隻言片語。
此去經年,也不知道他那小媳婦青青是否已經嫁為人婦。
姜堰心中雖然思緒萬千,卻還是給沈卿卿耐心地把着脈。
把完脈後,姜堰心下一動,接着便歎了一口氣,這歎氣卻将楚容淵的心都揪了起來。
“她到底是怎麼了?”楚容淵擔憂地問道。
望着楚容淵嚴肅的表情,姜堰第一反應是還想繼續逗逗他,卻突然想起之前發生的那件事,姜堰便也不敢繼續逗他這兄弟了,免得一會兒楚容淵得知真相後,他就真的死定了!
“咳咳,這個姑娘隻是勞累過度,多加歇息即可。”姜堰開口說道。
聽完姜堰的話,楚容淵才松了一口氣。
“姜大夫,你能給我開點金瘡藥嗎?”
沈卿卿卻在此刻,突然開口提起了金瘡藥。
“你哪裡受傷了?”楚容淵快步走向前撩開床幔,心又被提起。
楚容淵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擔憂,讓沈卿卿覺得有那麼一點莫名其妙。
難道沈容容之前就認識她,按理說這不應該啊!
她清楚地記得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呀,這也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到忻州這個地界,難道是因為沈容容太過于善良了嗎?
對,一定是這樣的,除此之外沈卿卿也找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也是,隻有如此善良的沈容容才會獲得那麼多人的寵愛。
沈卿卿原本心中的那本就隻有一丢丢的嫉妒之意也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楚容淵的喜愛以及心中的愧疚之感。
如此善良的沈容容,讓沈卿卿更加堅定今後要加倍對沈容容好,她要守護最善良的容容姐!
隻是,凝視着沈容容這副擔憂的面容,以及無意間瞥見沈容容那雙充滿真摯的明亮眸子裡,這一刻盛滿了自己的身影。
不知為何,能言善道的沈卿卿一時之間竟有些結結巴巴了,支支吾吾地解釋道:“我沒,沒受傷。”
楚容淵卻沒有聽沈卿卿的狡辯,而是直接開口吩咐姜堰,道:“姜堰,去将最好的金瘡藥拿來。”
等姜堰離開後,楚容淵冷着臉面無表情地望向了沈卿卿,道:“既然受傷了,為何不告訴我!”
雖說楚容淵臉色很冷,沈卿卿仍舊從中聽出了他對自己的關心,連忙開口解釋道:“其實沒什麼事情,隻是昨日裡被土塊咯到了腳而已。”
沈卿卿并沒有說實話。
聽到沈卿卿這般說,楚容淵心下便松了一口氣,他卻想趁機讓卿兒妹妹記住,以後無論是遇到任何事情都莫要強忍着。
于是,楚容淵假裝生氣道:“這是小事嗎?沈卿卿你究竟有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啊。”
原本楚容淵真的隻是假裝生氣,隻是不知為何,在他說完這番話以後,他竟真覺得生氣了。
沈卿卿被訓得如同鹌鹑一般,低着頭不說話,隻是用小手揪着楚容淵的衣角,希望他能少生點氣。
“你能不能别生氣了?”沈卿卿小聲地說道。
生氣就不好看了!
楚容淵深深地看了沈卿卿一眼,賭氣地說道:“我沒生氣,你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我一個外人又豈能管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