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這個世界,她既不會武功又沒有後門,她沒能耐進韻樓裡找南竹,那就隻能守株待兔,她不信自家這麼好吃的烤串還吸引不來南竹姑娘!
“我去迎春街擺攤有一些原因,等那件事情辦好了咱們就返回東市。”她對幾個孩子解釋。
孩子們面面相觑,不知道大姐去迎春街要做什麼,可既然大姐都這樣說了,那他們就一如既往地支持她就好了。
這是商家的規矩!
當天晚上,商鶴甯并兩個弟弟推着小車徑直穿過了東市,多走了一刻鐘停在了迎春街的一個角落。邊上有幾個點頭哈腰的雜役,專門負責為在這條街上的客人跑腿打雜。
幾人來時尚早,雜役們也沒什麼活計,便上下打量着這幾個新來的人,調侃道,“姑娘你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嗎?這裡可是很亂的,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吧,不然啊......指不定被人搶回家去當小妾了。”
話音剛落,幾個雜役都不懷好意地哄笑起來。
商鶴甯毫不扭捏,大大方方回視,“連官府都沒說這條街上不讓擺攤呢,我在這裡有什麼問題。若是真有人敢那樣放肆,我相信咱們知縣老爺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切——所以說你天真。來往這裡的除了富甲天下的富商,還有京城裡的大官或是大官的親戚,還有各類貴族子弟,區區一個知縣,能耐他們何!看見沒——”他指着自己臉上一個巨大的疤痕,“被人打的,你說我要是去報官的話,我現在還能活着嗎?”
商鶴甯被她說得有些毛骨悚然,雖然自己與俞大人有些小交情,但若是真沖撞到了什麼達官貴人,她可不相信俞大人會為了正義而得罪他們。
還是盡快找機會與南竹姑娘接觸到吧,她可不想在這種是非之地久留,别到時候李管事沒被抓緊去,反倒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商鶴甯急中生智,“那些高官貴族都是為了南竹姑娘來的嗎?”
雜役嘿嘿一笑,“喲,看來你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啊!是啊,這南竹姑娘是迎春街最大的招牌,多少人遠在京城都為了她慕名而來,韻樓因為她,這些年不知道擴大了幾倍了,就連我們幾個也因為南竹姑娘才能找到一些活計。”
“那大哥你說......若是普通人想見南竹姑娘,有機會嗎?”
雜役嗤之以鼻,“那你就甭想了,現在見南竹姑娘一面的價格已經到了500兩了,普通人誰有這錢,就是有這錢,那也舍不得啊......”
雜役的話驗證了商鶴甯的猜測,但她不信邪,還是想碰碰運氣。
“謝了大哥,我原本看這裡人流量大還想着是個好地方呢!我在這擺幾天就離開。你們辛苦了,要不要嘗嘗我家的烤串!”商鶴甯讓大虎烤了幾串澱粉腸,分給了幾個人。
“這是什麼東西,還怪好吃的。”
“沒錯沒錯,外頭酥脆裡頭軟嫩,真是個好東西呢!”
幾個雜役一邊吃一邊贊不絕口。
最先說話的那人承下這份情,“你暫且在這擺着吧,這裡的人出手大方得很。若是有麻煩,可以來喊我們,我們會盡量幫你一把!”
這是商鶴甯收到的計劃之外的好意,她驚喜地連連道謝,“好好,謝謝各位大哥了!”
這雜役果真沒有說錯,等他們忙碌起來後,燒烤攤子上也漸漸來了食客。
有經過這裡被烤串味道香到兒過來一探究竟的,更多的就是摟着一位衣冠不算整齊的姑娘來的男人,商鶴甯心裡鄙夷,全他娘的是瓢蟲,但面上還是一派笑意。
大虎和二虎她也特意囑咐過,隻管埋頭烤串和收錢,旁的事情一概不管,什麼話都不要說。
倆小家夥聽進去了,這會兒一個個埋着頭,連二虎都很罕見地閉上了嘴。
“這肉串多少錢啊?”男人詢問。
“客官,我這裡葷的全是一個價,六文錢一串,十文錢兩串!”商鶴甯利索回答。
畢竟在迎春街擺攤有被打風險,商鶴甯理直氣壯地漲了價。
男人掏出一小塊碎銀,摸了摸邊上女子的臉,“你要吃什麼?”
女子用手點了十來串,又重新偎依回男人懷中,嬌滴滴道,“陳官人,妾吃了這一些,您可不許嫌棄我長胖了!”
男人立刻色眯眯笑起來,“不會不會,我啊......最愛摸凝兒身上的肉了......”
商鶴甯空耳聽着兩人對話,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這姑娘的名字與她同音,乍一聽還以為這猥瑣男在調戲自己呢!
辣耳朵,實在是辣耳朵啊!這算不算工傷。
女子要的串全都烤好了,男人便把碎銀丢進二虎懷裡,抛下一句“不必找了”,便又摟着姑娘你侬我侬去了。
商鶴甯拿起碎銀掂了掂,估摸着大概有一兩銀子,不禁大喜過望,十串肉串賣了一兩銀子,今天這利潤無敵了啊!
她頓時覺得男人那些浪蕩話不刺耳了,反而歡迎這樣喜歡在女人面前裝逼的男客多來一些,讓耳朵受罪便可以多賺那麼多銀子,這筆買賣,不虧!
之後,小攤的生意越來越好,願意多給錢的食客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多,不過其中一人大概是喝醉了酒,拍了一小錠銀子在小攤上,光是這筆錢,就夠小攤賺上好多日子了。
回程路上,商鶴甯喜滋滋想,在迎春街擺攤怎麼跟炒股票似的,雖然有攤子被人砸了的風險,但架不住收益率實在高啊!
忽的,她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這才斂住了笑容,這南竹姑娘,到底怎麼樣才能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