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友重逢,難免感傷。二人如從前那般坐在一處潭旁,聊着這些年一些雜碎之事。
正興上至頭,不遠處探出一個圓圓的腦袋來:“爹爹,他是誰啊?”
南搖笑道:“長得像你,這是令愛吧?”
白自沉笑出幾聲,滿眼都是懷中那人了,他将人抱在懷裡,親了幾口才開口道:“她叫阿苓,今年兩歲了。”
南搖看着那娃娃一動不動任人擺弄,又滿臉童真的模樣,覺出可愛來,便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真可愛。”
阿苓露出一雙眼睛來看南搖,那漆黑的眸子被月光照得亮晶晶。
白自沉笑道:“南搖今年也二十有六了吧,也能尋個心怡的姑娘了。”
南搖笑道:“白師兄又說笑了,我現在是個男樂妓,哪家好姑娘能看上我呢?”
白自沉道:“總得找個伴吧,不然多孤獨。”
南搖:“那豈不是太過随便。”
白自沉笑了幾聲,道:“天已将曉。我夫人也在,吃過飯再聊吧。。”
南搖笑道:“嘗嘗貴夫人手藝如何。”
白自沉道:“是我做飯。”
南搖驚道:“你?!”
白自沉讪笑幾聲,道:“是我不讓她做的,她的手藝……”白自沉又笑了幾聲,便不說話了。
南搖道:“那你的手藝她就能吃的慣?”
南搖這才明了,怪不得那娃娃那麼瘦,原來吃的都是白自沉的手藝。
“讓我做吧。”南搖笑道。
白自沉回首:“南師弟客氣什麼,我做就好。”
南搖心下一歎:誰跟你客氣了?你那是人做的飯嗎?
雖說南搖也不是什麼會做飯的人,可也勉強能吃。他在心中回想了之前白自沉做的飯,那才是真的狗看了都搖頭……
進了屋,便見一女人坐于屋中,見他們來了,笑道:“這便是南師弟吧?早聽我們家自沉提起過你,如此一見果然不凡。”
這話若是換作旁人來說,南搖定在心中噴他幾句拍馬屁,可她這話說的誠意,再怎麼深思也覺不出這語氣有什麼不妥。更何況若是平日裡見人,不都是這樣說話嘛!
南搖笑道:“嫂子說笑了,再怎麼非常之人,也沒有通天的能力。”
那人笑道:“自沉應該介紹過我了,但我猜他沒有說名字。我叫桑雲枝,姓桑的桑,雲枝的雲枝。”
南搖笑道:“原來是桑姑娘,天下第一女英雄。久仰大名。”
如此二人便展開了話題,白自沉也時不時接一兩句,一旁的娃娃也不時“咿呀”兩句。
“嘗嘗我的手藝。”白自沉将飯端上來。
南搖驚道:“這你做的?”
白自沉道:“我們家雲枝就是我前進的動力。”
南搖:“……”
桑雲枝道:“我與自沉剛相識那段時間,他也給我做過飯,确實不怎麼樣,他後來應該練過的。”
白自沉雖是沒什麼表示,耳朵卻已紅的滴血了,他夾了塊肉放在桑雲枝碗裡:“夫人多吃點。”
桑雲枝又道:“但是你别看咱們家阿苓這麼瘦,她随我的,吃不胖。”
桑雲枝與南搖聊的投機,白自沉也不怎麼插嘴,隻是一直在往桑雲枝的碗裡夾菜。
南搖不禁笑道:“白師兄再夾嫂子的碗裡就壘出一座山了。”
白自沉道:“給我夫人夾菜怎麼了?難道是沒有人給你夾菜你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