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搖:“那你也不考慮嫂子吃不吃的完。”
桑雲枝笑道:“好了自沉,确實太多了,吃不完就浪費了。”
白自沉:“夫人吃不完就剩給我吃。”
南搖本就是書齋裡最小的,自然也是最受寵的那個,雖說現在不比當時少年人的天真快樂,可師兄們想寵他的心也是不變的。幾年來的創傷讓南搖難以面對師父,可他們卻心照不宣的都不提及當年事,還關心他這些年有沒有受過苦,就連之前從未謀面的師姐對他也是關懷備至。
南搖想着,心便軟了。
白自沉忽的道:“阿生今年不回來嗎?”
南搖道:“他今年不能來。如今朝廷局勢内憂外患,他一天到晚忙的要死。”
白自沉歎了聲:“早就讓他不要去當什麼暗使,沒什麼俸祿還忙的要死。”
南搖笑道:“他要當,别人也不好阻攔啊。”
白自沉歎道:“他這人,從來都這樣。”
桑雲枝見他倆聊的開心,心裡自然也得味,隻是此時天色太晚,她便出聲提醒到:“天色太晚,睡吧。”
第二日一早,白自沉便提議幾人為師父燒完紙後逛逛集市。南搖自然是答應了,桑雲枝也笑着說剛好幾人可以聚聚,隻有阿苓,怔怔地看着南搖,啃着手指,一愣愣的嗚嗚幾聲。
桑雲枝笑道:“我們家阿苓,就喜歡看漂亮的人。”
白自沉道:“阿搖确實是漂亮,以前每年下山,都有不少世家公子送來聘禮,怎麼說都不退,得知了咱們師弟是個男人才堪堪收回聘禮。”
南搖笑道:“所以我才憑借樣貌的優勢當了幾年的花魁嘛。”
白自沉道:“你可小瞧自己了,你那聲琵琶啊,我從來都沒聽過比你那琵琶還好聽的。”
南搖笑道:“那我回來給嫂子也彈着聽聽。”
桑雲枝笑道:“那我可要聽聽,南公子的琵琶有沒有他長的好看。”
南搖笑道:“樂聲怎麼與相貌比?”
來到師父的墓前,南搖重重磕了幾下,心中愧道這幾年從未來看過他,也是幾年才想通,從前南搖都以為是自己害了師父,直到烏生走時才告訴他師兄弟幾人從未怪過他。南搖也在心裡乞求,望師父不要責怪自己。
南搖起來時已經淚流滿面,先前他還與師兄談笑風生,不想自己真正見到了師父的墓也還是難以自持。
桑雲枝遞了手帕過來,南搖笑道:“嫂子見笑了。”
他擦幹了淚,才發現嫂子眼尾竟然也是紅紅的。
白自沉提議道:“難得相聚一次。我知道這兒有家酒館的小酒好吃的很,不如一起去嘗嘗?”
桑雲枝道:“自沉帶我去過,确實不錯。南公子嘗嘗?”
都這樣說了,南搖當然不好推辭,便應了下來。
片刻後……
南搖:“……師兄,你說的酒館呢?”
方才白自沉那麼熱烈地提議喝酒,可眼前的店分明是家青樓啊!
一旁的桑雲枝雖是沒說什麼,可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分明就是在忍着氣的樣子,南搖在心裡為白自沉捏了把汗。
那樓上還有姑娘甩着手帕,那聲音聽着粘膩:“公子來嘛~”
白自沉慌了,連忙穩住桑雲枝:“夫人你聽我說,我也好久沒來了,你之前同我來過的不是嗎?我沒去過青樓的!”說完便跑向一旁,問在那裡眯眼的老丈人。
老丈人躺在藤椅上悠悠地扇着扇子,南搖也不确定扇得這麼慢能不能有風,隻聽那老丈人緩緩道:“酒館?這裡從來沒有過酒館呀。”
白自沉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抓耳撓腮的急死了。
阿苓:“唔?”
南搖奇道:“之前嫂子不是同白師兄來過?怎麼會一直都沒有過酒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