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帶不回尼薇,他會被放回流星街。
那比死還可怕。
“看來你不聽我的勸告呀。”小護士露出可愛的虎牙,周身的氣勢卻一變。
“貝斯曼,别忘了。我和你不一樣,你這爬出流星街的臭蟲!”
妮可右手指縫間卡着三管細長針筒,以飛速之勢紮向男人的眼睛、動脈和心髒,毫不猶豫地想置男人于死地。
貝斯曼後躍躲開正欲拿出手術刀時,突然感覺腹部一陣刺痛直灌大腦。
“啊!”痛苦的慘叫在實驗基地響起。
雙眼瞪大展開凝功,一根細長的針管正插在肚臍的位置,貝斯曼看着鮮血從身體中噴濺而出。
裡面還帶着劇毒的成分。
顯然,貝斯曼在揍敵客管家培訓中才練會的念力在小護士面前不堪一擊。
“貝斯曼,你出去倆年真是腦子傻了。流星街的戰五渣也敢和我動手了。”
妮可慢悠悠的收回自己的氣,踹了踹倒地抽搐冷汗直冒的貝斯曼,哼着小曲去安置病人了。
尼薇大人的任務才是優先的,臭蟲什麼的,什麼時候打掃都可以。
陰暗的過道中,貝斯曼感覺身體的熱度正在慢慢消散,作為醫生他很了解現在的狀況。
畢竟他曾為了見證死亡而做過某些法律不可饒恕的事。
很久之前他就是外界小有名氣的地下醫生,有點折磨病人的小嗜好,被舉報後逃到了流星街,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能生存下去。可惜現實是他被折磨了五年,為了生存連某些尊嚴都犧牲了,才換來了接近尼薇的機會。
像他這樣來到流星街的人大多數都死了,他是幸運的一個。他不但得到了尼薇的賞識,甚至因此攀上了□□和揍敵客的線,再度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
他曾做過很多稀奇古怪的手術,這也是尼薇看上他的原因之一。
尼薇喜歡的家夥,不是救死扶傷的醫生,而是對生命和人體有着極大好奇,妄圖手握真理,操控生死的人。
她本身就是這樣的人,貝斯曼也是在進入流星街後才發現,他那點小手術在這裡根本上不了台面。
事實上,見過尼薇本人後,貝斯曼就感到害怕了。他要逃離流星街,這是個會吃人的地方。
或許這也是對他的懲罰,一旦進入流星街,就會被烙上靈魂的印記,沒有人能逃離這片遺棄之地,背叛者不得好死。
貝斯曼想,這個鬼地方大概是有詛咒的。
“我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我的愛徒,你不至于用這樣大張旗鼓的方式來見我。”
女人用帶着笑意的聲音說道,躺在地上的貝斯曼隻能看到一雙黑色的皮靴和沾染着血迹的衣角。
他張了張嘴,腥甜的液體湧出喉嚨,發不出一個音節。
尼薇好笑得看着貝斯曼狼狽的模樣,她的容貌看上去很年輕和基裘差不多,隻是頭發是偏灰的銀白色,深藍近墨的眼睛,鼻梁架着一副金絲眼鏡。
她被男人的尖叫吵到,還以為是那個病人又皮癢了,沒想到回來就發現了渾身是血的貝斯曼。
真是許久不見了。
“揍...敵...”貝斯曼用盡全部力氣擠出幾個字。
“揍敵客?”
尼薇踹了踹說完就近乎斷氣的男人,思索了幾秒後招呼來小護士。
小護士簡直是尼薇的狗,随叫随到。
“把他擡到手術室。”
“可是...”小護士唯唯諾諾。
“妮可。”
“遵命!”小護士立馬搬人。
尼薇帶上手套,手術室燈亮起。小護士被關在門外悲傷地扣牆角畫圈圈。
“貝斯曼,下次要把你的指頭一根根切下來再塞進嘴裡!”
幾個小時後,貝斯曼從病床上痛醒,入眼是正在看報的女人。身體回溫,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
“來和我說說吧,揍敵客這次找我什麼事。”
雖然尼薇和桀諾鬧了矛盾,但揍敵客一向出手大方,尼薇還是挺樂意接這個單。
隻不過妮可那孩子一直把桀諾視作渣男,對揍敵客反感至極。
“是斯卡蒂小姐出事了,在服用藥物之後昏迷不醒。”
“哦,斯卡蒂,我聽說是基裘的二子。”她念叨着這個名字,感歎起時間之久,轉而問道,“價格呢。”
“一如既往,包您滿意。”貝斯曼的聲音依舊十分虛弱。
尼薇滿足地舔了舔嘴唇,站起身來說道:“我接手了。”
“明天出發。”
女人合上報紙扔在桌上。
“對了,你的醫藥費記得付。”
“付不起的話,就留下一隻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