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好人嗎?】
【美好的東西誕生是需要環境的,就像你不能在犯罪巷找正義善良的家夥】
【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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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
激烈,痛苦,恨不得撕碎對方的——争吵。
每次這種時候紅頭罩都恨不得自己死去,上帝啊,他活過來不是為了體驗這個。
傑森受不了了,他要從情緒的黑洞中逃離。
紅頭罩不想傷害自己,也不想順着自己的欲望傷害蝙蝠俠。
他朝着牆扔出手榴彈,直面那些火光和碎石沖出去,身後蝙蝠俠惱怒的呼喊他的名字。
“傑森!”
這讓紅頭罩隻想放棄抵抗順着重力砸碎自己。
如果這個世界一定有人要呼喊他的名字,傑森希望不是布魯斯,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叫出他的名字。
唯獨布魯斯。
傑森尖銳的希望他能閉嘴,或者去死。
他知道未來自己必然會為此刻的想法後悔,但管他呢?不這麼想連未來都不會有。
胸口的怒火要燒死他了,明明已經遠離了應激的源頭,可情緒卻沒有被代謝掉。
傑森忍耐着。
他試圖不去想蝙蝠俠的話,不去想任何讓他難受的畫面,可依舊感覺自己好像死去了。
一切欲望好像都消失了,除去鋪天蓋地而來的負面情緒之外再無其他,傑森開始落淚。
沒有聲音,也沒有表情,像破碎玻璃瓶的縫隙滲出的粘液,一滴一滴然後連成線。
這種無意義的行為,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抵抗。
終于,傑森選擇了放縱,身體遠比自己想的誠實,在得到允許的瞬間就利落執行。
他松開了手,任由自己從疾馳的機車上跌落,砂石嵌入人類放松的身體,紅頭罩翻滾着,直至一塊破碎歪扭的混凝土柱攔住他的肚子。
傑森覺得疼,可他稱得上舒緩的呼出一口氣。
怒火順着疼痛流走了。
青年緩慢蜷縮起來,他的頭罩早就不見了,眼罩也在剛才的打鬥碎了一半,露出來眼睛那邊的臉緊貼在下完雨潮濕的碎石上。
那隻綠眼睛裡閃爍着滿足和快樂的光。
傷害自己是很愚蠢的,可他沒有别的辦法,傑森想,或許人就得舍棄點什麼才活的下去。
他一動不動的躺在原地感受屬于自己的安甯,傑森覺得這個偏僻的角落很安全,狹窄的,黑暗的,像是童年時躲藏在蓋着桌布的桌子下面。
他會特别放松又小心的透過縫隙看外面的世界。
傑森臉上帶起笑容,現在他感受不到絲毫的痛苦,快樂包圍住他,情緒轉變的是如此之快,紅頭罩回到機車上時甚至哼起了歌。
他看到了自己髒兮兮的袖口,很顯然剛才的翻滾有效的清理了路面上的灰,今天很累,清理浴缸是個大工程,但也許他還是應該泡澡而不是簡單淋浴。
傑森确定自己從應激狀态中脫離,他試圖回想剛才的情緒。
可奇妙的,他忘記了,忘記剛才發生了什麼,有一道屏障保護了他,将糟糕情緒和引發反應的記憶一起隔離,甚至蝙蝠俠的話語都已經模糊不清,隻記得大概因何而争吵。
老生常談了。
殺人,打槍,不守規矩的罪犯。
沒關系,随他去說。
傑森的心态歸于穩健,因疼痛而放松有一些問題但在掌控範圍内,快速遺忘糟糕感受目前利大于弊。
他梳理完情況心裡有了底,問題不大,還不到需要幹預的時候。
傑森繼續朝着安全屋趕去,他利落的把車停好,這座公寓單間面積不是很大,但住進去一個單身青年絕對是足夠。
“你好,家。”
“我回來了。”
他打了個哈氣。
“噢…”
青年沮喪的皺皺鼻子,他有些困倦不願意動彈,可能泡澡的任務不能達标了,但沒關系,他開解自己,明天白天泡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