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定定的捧着兒子的臉。

“達米安……”

“…父親。”

屬于孩子的手觸碰到了男人笑着的面龐。

他們緊緊地擁抱。

沒有再因為理念不同而争吵，也沒有分離帶來的嫌隙，如此自然地重新聯系在一起。

達米安茫然的摸着自己的胸口。

“異教徒用劍殺死了我，這裡……這裡是夢嗎？”

“不，兒子。”

“你現在很清醒，你活生生的就在我身邊。”

蝙蝠俠感覺到自己的神志在模糊，他讓自己的額頭緊貼達米安的額頭。

他放縱自己去感受這份滿足和喜悅，在如此多的傷害之後，在經曆父母的離開，達米安的離開之後，布魯斯韋恩終于能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逆轉，從死神手裡奪回他的孩子。

“我們……去救你”

“我的孩子……回來了。”

他終于在漫長的戰争中獲勝，布魯斯韋恩合上眼睛，他向後倒去。

紅頭罩看到蝙蝠俠臉上的笑容。

他也想笑一笑，可不知為何就是不能使臉上有表情。

于是他看向達米安，羅賓正活蹦亂跳的撲到蝙蝠俠身上，呼喊着他累到昏厥的父親。

傑森彎了彎眼睛。

紅頭罩在通訊裡向便士一報備之後安靜的離開。

他漫無目的的走，去到了海邊，潮水的聲音掩蓋了他的呼吸聲。

水面漆黑，越往越往遠看，越是有深不見底的黑暗。

傑森坐下撫摸地面潮濕的磚石。

“可能我不是他想要的。”

他小聲嘀咕。

二代羅賓的複生不在蝙蝠俠的注視之下，也不是他所主動追求，所以在他看到複生歸來的傑森陶德時，隻有警惕和意外。

為什麼不希望他回來呢？

可能因為二代羅賓不好，或者不是那麼的好，所以蝙蝠俠才沒有想讓他回來的意願。

他想凱瑟琳了。

這份思念甚至把悲傷都蓋住。

紅頭罩看着海面，覺得這份黑暗好像淹沒了燃燒的情緒，一切好像都變得‘沒有所謂’。

綠色的瞳孔被半睜半合的眼皮遮住。

傑森想他終于認清自己是誰了，他是傑森陶德，是威利斯和凱瑟琳的兒子。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這沒有什麼。

這沒有什麼……

現在他要想怎麼才能殺掉企鵝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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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知道自己在做夢。

他看見蝙蝠俠的屍體躺在聖母像上，鮮血淋漓的被擁抱着。

很奇怪。

沒有難過。

他好像成為了周圍人群中的一個，驚懼，惶恐，不可置信。

但沒有難過。

好像布魯斯早就死了一樣，在更早一些的時候。

他就站在原地，就隻是在看。

為什麼不動呢？

為什麼呢？

于是青年動起來，他轉身而去，撥開那些狂熱的前進的人群，決絕的向後。

後面有什麼？

有寂寞的雪原，冰冷的寒風，有公墓裡母與子緊緊挨着的墓碑。

但沒有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