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我會注意的。”
“今日貿然來訪,其實是……”
“是為了找阿柔吧。”戚思彥了然,轉而對明珠道,“去将三小姐叫來。”
明珠領命告退。
司言想起自己曾經翻牆來找阿柔的種種行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多謝少卿大人。”
戚思彥說道:“不必如此拘束,算起來,你幫了我們戚家許多忙,原該是我謝謝你才是。”
司言有些受寵若驚地道:“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足挂齒。”
戚思彥面露難色,“說來慚愧,這一次,我仍然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司言連忙說道:“少卿大人但說無妨,若我能做到,定不會推辭。”
“明日,阿柔便要啟程去往西北邊境。”戚思彥笑容微斂,眉宇間染上一抹愁色。
司言聽聞,卻沒有太多訝異。他早知以阿柔的性格,聽聞西北起了戰事,定然不會安心在京城待着,一定要親自見了父兄的面才能安心下來。阿柔又是個說做就做、毫不拖沓的性子,一旦下了決心,啟程也就是這一兩日的事情。
司言是料到了這一點,這才傍晚來訪。
“朝中局勢尚不明朗,陛下身邊群狼環伺,西北又起戰事……我隻怕有心之人趁此機會又要作亂。我不想幹涉阿柔的決定,卻也擔心她涉入什麼險局。”戚思彥看向他,“若有故淵門的勢力相護,我遠在京城,也可放心一些了。”
“少卿大人放心,即便您不說,我原也是打算這麼做的。”司言真心實意地道。
戚思彥笑了笑,溫和地說道:“好了,不必一口一個‘大人’地喊着,我也不習慣别人總是這樣叫我。”
“那……二公子?”司言試探着道。
戚思彥忍俊不禁,“如你願意,便跟着阿柔叫我二哥吧。”
司言一愣,驚喜地道:“您的意思是……”
“你可别得意忘形。”戚思彥喝了一口熱茶,“你想和阿柔在一起,須得過得了我阿爹和大哥那關。”
“是!”司言開心地道。
“是什麼呀?”外間遙遙響起少女的聲音,沒過一會兒,阿柔便出現在二人面前,随意地坐下,“你們在說什麼?”
“就你耳朵尖。”戚思彥揉了揉她的發頂,“隻是拜托他一些事情罷了。天色不早了,你們還有什麼話,就快些說吧。”
說罷,戚思彥便起身離開了。一時間,屋内就剩下阿柔和司言二人。
阿柔好奇地道:“二哥拜托你什麼事?”
“你明日就要啟程了,二哥放心不下你,便拜托我故淵門多幫襯着些。”
“二哥他就是個放心不下的性子。”阿柔忽然反應過來什麼,“等等,你怎麼也叫上二哥了?難道說……”
司言眨了眨眼。
“難道說,你也想要他做你哥哥?”
司言:“……”
阿柔繼續說道:“那可不行,你可不能跟我搶。”
司言:“…………”
“怎麼啦?”阿柔問。
“沒什麼。”司言從衣間夾層中取出一封信函和一枚玉佩,遞給阿柔。
“這是?”阿柔疑惑地道。
“你此去西北,我欲同行,但京城之事未盡……”司言說道,“這信中記着故淵門所有暗樁的據點,玉佩則是我貼身攜帶之物。你若是遇上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或是有什麼急事要聯絡我,便帶着這枚玉佩去尋當地的暗樁,故淵門的人見到此物,可任你差遣。”
阿柔接過這兩樣東西,細細打量起來,“故淵門的暗樁據點,你就這樣全告訴我了?”
“先前我在阿柔面前有諸多隐瞞,阿柔也從未懷疑過我的用心。既是如此,我也該報以同樣的信任才是。”司言誠懇地道。
“你就不怕,萬一我将這信丢了,被别人撿去了可怎麼是好?”阿柔戲谑地說。
“信是我寫的,隐患也是我埋下的。倘若真被别人撿了去,那一切後果也該是我承擔的。其實,我本可以将暗樁的地點直接口頭告知于你。隻是……”
“隻是什麼?”
司言擡頭,認真地道:“我怕阿柔記不住。”
阿柔:“……”
片刻之後,阿柔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放心,等我全部都記住了,自會把那信燒掉。”
“……不要勉強自己。”
“不用你說!”阿柔氣呼呼地道。
司言沒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阿柔瞪了他一眼,“你也是,二哥也是,都喜歡送人信物。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趟再也回不來了……唔……”
話才說到一半,一隻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司言搖搖頭道:“阿柔,别這麼說。”
“開個玩笑嘛……”阿柔有些讪讪的。
“玩笑也不行。”司言正色道,“定州地動那回,我和二哥可是被吓得不輕。”
“那次是個意外。”
“是,但是……”司言定定地看着她,“不論如何,我都不想讓你涉入險境。”
阿柔愣了愣,随即笑道:“好,我絕對會毫發無傷地回到你身邊。”
說着,她踮起腳尖,在司言臉頰上親了一下,“我發誓。”
司言整張臉立刻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一時間連目光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輕聲應道:“好。”
“你今日來找我,就是為了給我這個?”阿柔晃了晃手中的玉佩。
“也不全是,主要還是想來看看你。”司言說道,“該囑咐的話,我想二哥都已經說過了。阿柔……我等你回來。”
說完這句話,司言上前一步,緊緊地擁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