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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陣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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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就是以這一次湯之國的行動為前後分水嶺,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的長夜裡,最為深沉壓抑的黑暗時段終于過去。

白晝明亮的日光終究會裹挾着傷口的血液與刺痛,不留情面地撕碎火堆旁那夢一般的一點潮濕與溫暖,再将這戰争的長夜遠遠逼退,直到那遙遠的西山之下。

醒來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但長久地沉浸在睡夢之中的人與死人又有何區别呢?

夢永遠是虛幻的,痛苦永遠是真實的。揚湯止沸必然無用,不清理幹淨的傷口終将腐爛發潰,先從皮膚到血肉,再從血肉到骨頭。

然而無論如何,驅散黑暗的第一縷光必将準時地穿刺雲層,高調地宣布一切壓抑與混沌都已經結束,于是沉溺于睡夢的人可以選擇繼續沉睡,想要醒來的人卻必須即刻睜開雙眼,再閉上他的嘴,沉默着忍受那些因被黑暗侵蝕而引起的隐晦卻長久的痛苦。

反省着力于錯誤的因果,和平起源于戰争的陣痛。

“……人,人活……着,也太難……了。”

——這是在雲忍戰線上被敵方的肌肉男們捶打到重傷昏迷,又在木葉醫院的手術台上命懸一線,最終終于将一隻腳撤出了鬼門關重回人間,卻仍然在重症監護病房裡昏迷了十五天的井上越在意識恢複之後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

井上越開口說話的時候,從其他部門的工作中忙裡偷閑前來探望的井上夫人并不在場,因而也就錯漏了獨子在睜開雙目之時,那一點一閃而逝的水光。

那雙銀灰色的眼睛從層層疊疊的繃帶之間顯露出來,起初甚至不見聚焦,直到一旁的窗簾被灌入病房的風吹得呼啦作響,連帶着午後的陽光都跟着一同搖晃,這雙顔色美麗的眼珠才微微轉動一下,将世界的缤紛色彩重新納入眼底。

“照河,和……青。”

他的視線緩慢地從我的臉上挪到春日青的臉上,再緩緩地掃視整個病房,嗓音嘶啞得幾乎成了氣音,然而他看着我和春日青的眼神卻是無比認真的。

井上越長久地盯着我們,仿佛是在記憶什麼、懷念什麼,又仿佛是在确認什麼……直到數十秒之後,他才呼出長長一口氣,又彎起幹澀起皮的唇角,輕聲喃道:

“好久不見,你們和我都還活着……這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是啊,活着真好。

可是正如井上越所說……活着也好難。

井上越跟随父親前往雲忍戰線的時間比我與水門合力拿下桔梗城的時間還要早,回來得卻比撤出湯之國的我和卡卡西還要晚,這就意味着……意味着他對春馬和詩織的離世尚且一無所知。

原本是想秉持着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我和青打算等他醒來就即刻告訴他這兩則噩耗。我們早就料想到這對雙方而言都将是一場難以忍受的折磨,便提前在腦中将這場景模拟了千百遍,以為這樣就能把一切變得簡單且麻木——事實證明我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每當那雙充盈着重生般的喜悅與惆怅的眼睛看過來,我都會覺得自己的喉嚨變得無比幹澀,開口說話變得異常艱難。

于是在經過簡單的眼神交流之後,我和青都保持了沉默,任由井上越自己将話題進行下去。

幸運的是,得知自己已經在床上昏迷了十五天的井上越有太多的慶幸與怅然,他的問題多得像是連珠炮——戰況,傷亡情況,其他的戰場,他的母親……像是想到什麼就問什麼。大多數時候他都會微微轉頭看過來,等待我們的回答,少數時候他也會突兀地止住話頭,過了幾秒又回過神來,用歎息一般的語氣自問自答。

“我們在雲忍戰場的付出得到應有的回報了嗎?我被帶回來的時候,雲忍是否已經被打退了?”

“雲忍……雲忍很強。那個八尾的人柱力——叫奇拉比,他是雷影的弟弟,他……他強得離譜,至少有準影級。我爸爸為了拖延他中了他二十多刀,最後也沒救過來。但是我知道,我爸爸雖然打輸了,卻也打赢了,他成功地拖住了奇拉比,讓波風上忍完全地清掃了另一處戰場……爸爸他會高興的,但……唉……”

“我隻有媽媽了。”

“……雲忍啊。”

“雲忍。”

“戰争結束了嗎?”

“結束了自然最好,沒結束的話……我怕是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我的手傷和腿傷在戰時無法處理到位,都拖了太久。”

越的意思表達得有些隐晦,卻也算得上清楚——尤其是對目睹了醫忍和大夫們搶救他的全程的我們而言。

我坐在原座沒有吭聲,隻是擡頭看着窗外的太陽,覺得有些恍惚,是春日青在旁邊低低地“嗯”了一聲,打破了這短暫的緘默。

“戰争還沒有結束,但已經不遠了,”回過神來,我開口接道,“還在進行的都是收尾戰役,不會再有大的浪花了。”

聞言,他似乎歎了一口氣。

“結束,結束……戰争就要結束了嗎?”

“戰争就要結束了啊……這是一件好事。”

“但我覺得這不是終點。”

他平靜地說。

“我,好像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了。”

他?

我微微一怔。

“他”是一個極為籠統的人稱代詞,然而此時此刻,我卻極為輕易地就領會到了他代指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立早川春馬。

那個一度因觀念不合而與井上越爆發沖突,最終放棄争論并摔門而去的人。

也是那個在桔梗山上獨當一面,最終卻隻是将無盡的遺憾抛在人世,匆匆然就踏過了死生之塹的人。

“我要向春馬道歉,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也許他也已經忘……呃,不對,他是不會忘記這件事的。”

井上越自語道。

“就算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我也該為自己曾經說過的蠢話道歉。漂亮話誰都會說,事實卻是在切身經曆過相同的事情之前,旁人的所有看法與提議都隻是在隔岸觀火,站着說話不腰疼。這是最無知而又最狂妄的,也是最可笑而又最可鄙的。”

他的眼瞳看過來,銀灰色的淺淡虹膜之間閃爍着澄澈的暗光,然而作為回應,我們卻隻能沉默地站直身體,任由這病房裡的氛圍在他的話音落地之後便陷入一團幾乎要使人窒息的凝滞。

——他的神情僵硬下來,整個人的顔色似乎都在這一刻随着臉色褪成了慘白。

我和春日青誰也沒有說話。

——語言……幹澀且空洞的語言又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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