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記事的時候起,自己仿佛就是哥哥身邊的小跟屁蟲。剛開始的時候,哥哥也還是願意同自己說些話。到了後來,怕是張祁仁也煩了,索性後面也置之不理。大概,心裡也有些厭煩的吧。
正是此刻,張祁學忽而感覺手臂有些溫熱的觸感。是張祁仁手掌傳來的溫度,輕拍了兩下後就懶懶的搭在了上面。
張祁學不願翻身回頭看去,因為他怕自己一動,這張祁仁的手就收了回去。就這樣,張祁學身體有些僵了,也一動不動,一直感受着張祁仁手掌傳來的溫度。
或許張祁仁是累得困倦,加上了酒精睡着了。手又遲遲落在了外面,張祁學也覺得這份溫度不似方才的溫暖。才慢慢的翻身,将張祁仁的手放回去,用被子掖好。
而張祁學自己有些睡不着,就輕手輕腳的下床,又仔細端詳了張祁仁睡着後安靜的模樣後,覺得有些悶才走出了房間。
隻是剛剛一下樓,就遇見了杜嬌嬌。
張祁學楞了一下,隻想着嘲諷這個女人。
“杜、落、微?杜、嬌、嬌。路邊兒撿的妹妹。呵,有意思。”
杜嬌嬌看着張祁學。若是張祁學不似最初那般說話咄咄逼人,夾槍帶棍的模樣,那麼就這樣看來,确是個風流雅緻的樣子。
“看來對你司令說了呀。”杜嬌嬌眉目帶着笑意,也不多說什麼,似乎是等着張祁學開口接話。
“哥哥是希望,即便你生逢亂世,明白生命微小,哪怕世俗混亂,卻仍然保持本性,出落大方。”
“二公子看來算是了解司令嗎,也明白司令的想法,二公子很喜歡司令嗎?”
很明顯杜落微對于張祁學的這一番說辭不可置否,隻是換了其他的問題問了張祁學。
今日種種杜落微也看得出幾分來,但是她也不願戳破。
“……”張祁學稍稍沉默了一下。
“你應該知道的,哥哥與我從來算不得親近。”
杜落微突然覺得有些意思,這樣的回答,呵。既不是肯定,又不是否定。
都傳言金陵張家二少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如今看來,隻要是碰到了與司令有關的事情,看來也不過如此。
“說着玩罷了,開開玩笑,二公子何必當真。已經很晚了,二公子,早些休息吧。”
杜落微其實對張祁仁也隻有感恩的兄妹間的情意,從來沒有想過其他。對于杜落微來說,張祁仁最多像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即。最多也就止步于此。
這樣的白月光同情愛無關,隻是如同月光一般溫柔的照破了她本黯淡無光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