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祁學回到房間,張祁仁仍還是熟睡的樣子,未曾醒來。
很難看到哥哥這幅模樣。安靜中,驕傲得不可一世的樣子裡又帶了些溫和。
張祁學忍不住用食指尖輕輕勾勒出張祁仁眉眼的模樣。
“哥哥要是一直這樣,該多好。”
......
盡管是經過了這一晚張祁仁同張祁學之間短暫的“和諧”,可是過後,張祁仁還是和往常一樣,對待張祁學冷冰冰的。隻是,張祁學倒是對張祁仁展露出比往常更加熱情的态度。
不過張祁仁對于那晚上發生的事情,十分是記得清八分的。面對張祁學,還是段倚梅有些自認為的丢臉而已。
隻是如今同杜落微的交往更甚,張祁學覺得不舒服。看着杜落微每每來府中,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司令,這個。”杜落微還是一如往常,打扮得嬌憨妩媚。說着遞給了張祁仁了張請柬。又用着餘光偷瞥了幾下張祁學。
張祁學坐在另一側,見着杜落微來了,原來對着張祁仁春風和煦般的神色,都淡了幾分下來。
“馮處長的兒子,馮懷洲。”張祁仁的劍眉一挑。“哈哈。這不是你從前那個相好的人的名字嗎?”
杜落微的小嘴一撅,有些負氣的坐下。“别說!真的是煩死了。”“那個姓馮的!算了,不想說他了。”
張祁仁看着請柬上的滿月宴幾個字,心中還是有了幾分底。“那這麼說,你是想我去,還是不去呢?”
“當然是想你去了啊,然後我把您帶着去,怎麼說也給我撐撐場面。”
讓杜落微去這樣的場合,多半也是那馮懷洲的夫人以此拿來羞辱的。小丫頭咽不下這口氣。
“我這兒也有一張。”張祁學淡淡開口。想着讓哥哥沒請帖,讓哥哥去了,這不是等于當了這杜落微的陪襯?況且,自己本身也不太願意杜落微和張祁仁常常走在一起。
隻是張祁學後來想想,也覺得說話早了些。他不想張祁仁去這樣場合。
張祁仁将這請帖都遞給了做在一旁的張祁學。自己回金陵回得隐蔽,好多人是不知道的,這一去,怕是公開了自己回家的消息。
也算是坐實了張祁仁或有收到從北平調回金陵的消息。隻恐怕又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許多人又會牽扯出最近黨派站隊的問題。
“哥哥......您。”
不等着張祁學把貼子看了說完話,張祁仁就答應杜嬌嬌說自己會和張祁學一同前去。
杜落微性格要強,不想什麼事情都依附着張祁仁。可就是這些,從前被馮懷洲嫌棄着出身不好,隻被當是玩玩兒而已。
後來這消息傳到了張祁仁的耳朵裡後,張祁仁立刻就幫着杜落微出了這口氣。不僅僅是在輿論上,更是在平時事務工作上,也和他馮懷洲對着幹。
即便張委員知道張祁仁的行為,也隻當是張祁仁年輕氣盛,說了幾句。且這馮處長也不知比張委員的地位矮了許多,自然馮家也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平時,張祁仁就有着捧明星,逗名伶的這些習慣。張委員又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張祁仁也一直以來都有着“風流”的名号在那兒。
自這“怒發沖冠為紅顔”同許懷洲對着幹後,個中人也不理會杜落微同張祁仁的關系,張祁仁“風流”的名聲也就更甚從前了。
如今對外,大家也都知道張祁仁一直也都是杜落微背後的靠山,而張祁仁背後的靠山是張家。所以杜落微如今也算是沒什麼敢随随便便去惹的。
張祁仁也知道,杜落微想着自己去,不過也是替從前找回些臉面罷了。
嗯。這小女孩的心思,怎麼也得順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