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張祁仁也明白,他回金陵的消息,怎麼着也都是要放出去的。隻不過早一時晚一會兒的事情罷了。
可就是真真到了宴會,杜落微也不同于往常一般喊着張祁仁“司令”,一口一個“哥哥”的,旁的人都覺得聽着甜得發膩。不過,張祁仁卻聽着心裡像是抹了蜜一般。
也是才進大廳,馮懷洲認出張祁仁來,就走過來同張祁仁說着話。
大概人總是要向生活低頭的,哪怕從前兩個人再如何不對付,
“滿、月、宴。”
張祁仁看着馮懷洲和他妻子各顧各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張祁仁低頭同着杜落微細語“你看這像是辦滿月酒還是像離婚宴啊。”
杜落微輕哼一聲不語。張祁學在後面看着兩人挽手的背影,心中發酸。
卻也是說時候請來什麼上過新聞的名伶作為噱頭助興,張祁仁也本是不在意的。也當是見過太多,已然是不新鮮了,正要轉頭去向别處幫着杜落微逗逗馮懷洲,卻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以及婉轉腔調。
蓦然轉過頭去,正是熟悉面容!
張祁學也感受着張祁仁的異樣,随着張祁仁的目光看去,台上的人也就是段倚梅!腳不自覺的向前邁開一步,卻被張祁仁攔下。
“你幹什麼?”張祁仁面色不改,聲音說得很輕。
“哥哥,我!”
“我們今天隻需玩我們的就行了。”
張祁學看着張祁仁說話時有些微微沉下來的表情,推了推鼻梁上金絲眼鏡的鏡框。
“嗯。哥哥,說的是。”隻要哥哥不再接着被那段倚梅所迷惑,怎麼着,都是好的。
不可否認的是,段倚梅的嗓音的确有魅力。“昆山玉碎”“芙蓉泣露”。在場的人也的的确确被他的聲音、模樣所迷惑了去。
張祁仁在一衆人駐足時向後退去,顯得有些紮眼。
正是張祁學跟着張祁張祁仁的腳步時,忽而感覺手腕一緊,順眼着力點看上去,是哥哥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覺得今日有些奇怪。小心些,保護好自己。”
順勢也将杜落微挽着自己的手松開,直接摟過杜嬌嬌的肩膀,讓她半個人圈外自己的懷裡。
“方才我注意到九點鐘和四點鐘方向的警衛撤出去了,也沒人補空出來的崗位。這兩個地方空缺出來,有點奇怪。”
“算了,但願是我多想。”張祁仁松開握住張祁學手腕的手。
“嬌嬌,馮懷洲在那兒呢。過去看看?”
杜落微跟着張祁仁的目光看去,馮懷洲在那兒端着酒杯站着,身邊還圍了兩個女人。一個長直發溫婉端莊,一個卷發婀娜多情。
呵!當真張祁仁說得對。一個滿月酒辦得跟個離婚宴似的。
馮懷洲位置離後台離得近,不在人群之中當然隐蔽,所以才敢如此有些放肆得同兩位女子親近。
正當三人向着馮懷洲方向走去時,突然槍響聲四起。子彈橫掃着這個房間的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