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果然委員派過來的醫生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張祁學。
一口說着擔心哥哥,委員雖然本來也就不怎麼關心這個兒子,但想着他向來對着自己的大兒子并沒什麼惡意,反而時常還有些極盡讨好的意味,也就随着他跟着去了。
一早上張祁仁便起不來。本來燒是退了,今日早上一起來,反而又燒了起來。隻不過還好燒得不怎麼厲害。起的又早,洗漱被迫吃了早飯後,又躺會床上了。
段倚梅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他也沒想到弄成這個樣子了,大抵昨天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一下,還不知道張祁仁要發多大的火氣。
看着段倚梅惴惴不安的樣子,張祁仁主動去握住他的手。
“呵。害怕了?”
段倚梅聽着他的語氣裡面沒有生氣責怪,反而是一種調侃,才稍微放心了下來。
“昨天晚上的時候……也不見你,有什麼顧及的。反而……”
段倚梅沒接話。手背又一次摸上了張祁仁的額頭。又量了體溫,低熱。
“好了。我吃點退燒藥也就好了。”張祁仁拿開了段倚梅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擡眼看他,還是一副擔心神色。分明發熱的是自己,現在反而要安慰他了。“正常的小事。别做出一副,我生了什麼不治之症的憂愁模樣。”
“還有。”張祁仁輕輕拍了拍段倚梅的頭。“昨晚那樣的事,一次就夠了。你别想着得寸進尺。”
正說着話,醫生就敲門說奉了委員的命令進來看看張祁仁的情況,同樣進來還有一進門就喊着“哥哥”的張祁學。
張祁仁卧在床上,擺擺手跟着醫生就說自己已經吃過藥了,也就不用再檢查,省的麻煩。
剛才又注意到張祁學進門的時候瞥了段倚梅一眼,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向來看不慣段倚梅,正好也拍拍他,讓他回避一下。
到底是父親專門請來的,張祁仁也拗不過。醫生在裡面給張祁仁檢查。說的是不止看看發燒,好不容易來一趟,也多看看身體的情況。
這一查多費些時間。張祁學在一旁看着聽着,也算是多知道些哥哥的情況。
一番檢查後,總體還是老樣子,隻不過這一兩年裡面也不如從前那般要四處打仗的,閑下來反而身體好了不少。
張祁仁吃了退燒藥後,有些困倦,就打發着醫生和張祁學出去,說自己要再睡一會兒了。
剛出房間門,醫生就回頭多看了眼,歎了口氣。張祁學注意到忙問怎麼了。
“這……本是大公子的私事,二公子就不必多問了。”
張祁學皮笑肉不笑的問向醫生:“父親準我過來,自然我也是可以知道哥哥的情況的。趙醫生又何必對我如此避諱?況且,我也是關心哥哥,趙醫生在我家這麼久了,自然知道我對哥哥的心。”
趙醫生又歎了口氣,他當然知道這弟弟對着這哥哥是否是真心。不過……張祁學的性格也算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凡碰到和他哥哥有關的更是……
“大公子這一次的發熱,不是因為着涼感冒。而是……”
“而是什麼?吞吞吐吐。”張祁學說話的語氣,有些連他自己都沒法控制的急切。
“大公子歡場之子,二公子也是,我想也不必多說。”趙醫生言盡于此,再多的話,也不敢往下說下去了。
張祁學深吸一口氣,沉默了兩秒,心裡忍着不快最後說道:“趙醫生回去後,父親問起哥哥的身體狀況,您如實說就是。但是這一次發熱的原因,就不必了。”
趙醫生點點頭,這他當然清楚。在張家這麼久了,他也知道什麼可以說說,什麼不可以說。
況且他也算知道這段倚梅同張家從前的糾葛,少些麻煩,有些事,還是不說。
張祁學看着樓下正坐在會客廳裡的段倚梅,心裡面一股子火氣幾乎冒到了腦子裡,已經不能冷靜。
他一下子将段倚梅拖到張祁學的辦公室裡,關上門後,轉身就直接給了段倚梅一拳。
本欲變本加厲補上的時候,手腕卻被段倚梅握住。被握得還有些疼。從前也不知道他也會反
“二公子,我向來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總是屢屢針對我?”
“無冤無仇?”張祁學冷哼一聲,右手被他控制住,左手便掐住段倚梅的脖子,将他逼到了牆角。
“想必現下你怕是被哥哥寵到天上去,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也不知道哥哥如何受你蒙騙,喜歡你這個不入流的髒東西!”
“髒東西?”段倚梅聽着算是明白了幾分。“倘若二公子說的是我同委員的舊事,那本也就是個誤會!”他被張祁學掐得難受,卻沒有白費力氣掙脫。
張祁學不聽這些話,将段倚梅左手食指上的紅寶石戒指費力扯下。“這東西,本是我送給哥哥的。他又給了你,你戴着也配?”
“二公子……”段倚梅一瞬間有些懵。“二公子,送給祁仁的?”當時這戒指給的時候,給的随意,想必張祁仁也未想那麼多。
“這我現在也不與你計較。”張祁學惡狠狠的盯着段倚梅。“昨晚,你對哥哥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