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倚梅看着四周的人的衣着問着杜落微“舉辦這活動的人是誰?面子這麼大,能把這麼多的人請來。”
“總司令沒和你說?”杜落微說道。她心裡也明白,或許張祁仁并不會和段倚梅說些社交上的事。“這是南部新上任的指導員,所謂新官上任,總是要籠絡像總司令家還有林先生家這樣類似的。所以直接辦個大型的聚會,大家都認識一下,也沒人回不給他這個面子。”
“那他和祁仁的父親,誰的權利大些?”段倚梅問道。
“那可能還是張委員啊。”杜落微像後面的人群瞥了一眼,對着段倚梅悄悄說着:“這兩人管的事不一樣。不過,你看,今天張老爺子就沒來。因為張家來個張司令員,其實也代表着張家了。但倘若老爺子位低,他該來。如今沒來,所以我覺得,可能張老爺子更甚一籌。”
“祁仁父親……這麼厲害麼?”段倚梅不由得吃驚。
“當然。”杜落微撐着手。
段倚梅不由想起十多年前那些事。倘若那時候張家老爺并無太大權利,也不敢随随便便的射殺一個人。
正是他想着的時候,突然杜落微拍着他看場内的張祁仁。
段倚梅看着他騎在一匹白馬上,那馬的毛色絢麗,在陽光下像絲綢一樣,還有種流光溢彩的感覺。
“看來,總司令選了匹汗血寶馬。”
“那不是就赢了麼?”段倚梅問道。
“不一定。”杜落微搖搖頭。“你不知道,你們家總司令啊,在賽馬這一方面,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大厲害。”
正說着話,就看見着比賽已然開始。一瞬間,段倚梅就覺得自己眼前馳騁過了一匹又一匹的駿馬。
他看着張祁仁的樣子,忽而有種“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張揚。他過去的三年多裡,從沒見過張祁仁這樣賽馬時候的模樣。這是第一次。
結果不出所料,張祁仁沒能拿第一,得了個第三,第一的是劉澄良。杜落微卻覺得驚喜,畢竟在她的記憶中,張祁仁雖說不至于倒數,也該是個中等的樣子,卻不想還得了個第三的成績。
“這麼厲害?”杜落微等着張祁仁收拾好了,站在他們眼前的時候問道。
“再怎麼說,我也在戰場上混了這麼多年了,不可能一點沒長進吧。”張祁仁笑得春風得意,還挑眉說道:“其實,我還讓了些。你們剛才應該見着劉澄良那馬,比我的好。”
劉澄良的馬杜落微注意過,從遠處看的确不錯,至少來說,算是和張祁仁的馬不相上下的。
“那你為何不選那匹?”段倚梅不解問道。
杜落微聽了張祁仁的話,卻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因為白色的馬好看,能顯得我更加英俊。”
張祁仁這樣解釋着。可杜落微知道,這的确也算得上是一個原因。還有的就是,她明白張祁仁是想給劉澄良一個機會,說不定從此能夠得到總指揮的青睐。因為他們都打聽到,這總指揮,對賽馬馬術之類的很感興趣。況且,張祁仁前段時間,風頭太盛,如今總要避一避。
段倚梅沒想這麼多,隻當張祁仁說的是真的。想着張祁仁日日“招蜂引蝶”的模樣,眉頭就微微蹙了一下。
正這樣想着不久,段倚梅撇過頭就見着了一女子像餓狼冒着綠光一樣,一直盯着張祁仁看。
他擡頭看着張祁仁,正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臉認真的看着草場的另一場馬術比賽。
段倚梅心裡忽而有些不舒服。鬼使神差的,他向着張祁仁貼得更近了些。然後兩隻手攀上張祁仁的胳膊,迫使張祁仁騰出一隻手臂來讓他挽着。
張祁仁有些疑惑,段倚梅鮮少這樣在公開的場合和他有這樣親密的行為。扭頭看他時,正好目光和那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子的眼神相撞。張祁仁一下子明白了什麼,會心一笑,直接伸出另一隻手同那女子打着招呼。“好久不見?”
那女子走過來笑得千嬌百媚。“的确許久不見。”她目光略微下移,看着站在旁邊,兩隻手緊緊抱着張祁仁一支手臂的段倚梅。“這位先生,也許久不見啊。”
段倚梅疑惑看着張祁仁,不過張祁仁沒理會段倚梅的眼神,直接對着那女子說道:“他對你可沒印象。那天晚上我可将你遮住的。”
随後那女子假意羞怯的用手中的扇子擋擋臉,然後嫣然一笑,問着張祁仁“您是等會兒要去采蕊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