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倚梅攥着拳頭,手心有些出汗。“想是祁仁他忘了說吧……”
吳偃清很懷疑段倚梅是否說謊,可想着若是讓段倚梅置身于這裡,怕是會有些危險,所以還是帶着他進去了。
段倚梅看着眼前一切,一下子讓他覺得有些眼花缭亂的。裡面噴灑着催人沉醉于情欲的香水,熱鬧非凡的模樣。許多人站在這些所謂的權貴面前扭動的身軀,跳着舞。在一大廳所謂的舞池中央,兩三個人交織在一起,行為浪蕩。
有些人注意到了段倚梅,将帶着欲望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可看到了帶着他的吳偃清,才将目光收斂了回去。
随着越來越深入,段倚梅看到了坐在人群中的張祁仁。他以一種極舒服的姿勢,窩在了沙發裡。他的臉上帶着笑意,看着眼前隻為他一個人而舞的女子。
段倚梅一瞬間覺得心裡更加的不适,那樣的錐心之痛再次襲來。他看着那女子搖曳着身姿,扭動着細腰,對着張祁仁像是百般讨好。
吳偃清很快走過去對着張祁仁說了幾句,張祁仁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轉頭向着段倚梅的位置看過去。
他看了一會兒,并沒有讓那位女子走開,或是怎麼樣。反而勾勾手指,讓段倚梅過去。
而那女子看到了段倚梅的到來,像是感受到了危機一樣,隻記得一下子坐到了張祁仁的大腿上。她對着張祁仁耳語,然後手不自覺的從張祁仁的大腿根開始,劃過裆部,然後繼續向上撫摸過張祁仁的腹部,最終停留在了他心髒的位置,順勢将頭靠在了張祁仁的肩上。然後以着挑釁的眼神看着段倚梅。
張祁仁并沒有拒絕着她調情的動作,他仿佛欣然接受着這一切。段倚梅選擇坐在了他的旁邊。
張祁仁一隻手摟着那個女人的腰,一手掩着嘴,湊到段倚梅的耳邊問他“你怎麼來這裡了?”
“想你了。”
段倚梅回答得看起來很冷靜,聲音也很平淡。可說這句話的時候,張祁仁瞧着他眼裡有些浸着些淚水。他不敢跟張祁仁鬧脾氣,他好像也沒這個資格鬧脾氣。
張祁仁識相将手從那個女人的腰上移開。然後拍拍那女人的後背,示意她站起來。又用着另一隻手撫上段倚梅的手背,同他十指相扣。
“今天你的打扮,我不喜歡。”張祁仁還是笑着對那個女人說着話。
“怎麼?”那女子雖站起,但聽到這句話,還是又坐到了張祁仁座位的扶手上。“我今天這幅打扮,這不就是您喜歡的類型嗎?”
張祁仁垂眸“呵”的一聲發出一個類似于嘲諷的笑聲。長長的睫毛将他的神色掩蓋,那女子也莫名有些心慌。“你從哪兒打聽的呢?”
那女子不再說話,再一次尴尬的從座位的扶手上站起。
“學得四不像。下次旗袍的叉,開高些吧,最好開到腰上。說不定,我會心動一下。”張祁仁笑着說着這樣的話,可那女人卻更顯得難堪。“好了,回去吧。”張祁仁擺擺手示意她離開。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張祁仁再次問着段倚梅。
段倚梅不答,他在忍着那種難受的情緒。他甚至怕一開口,全是委屈,眼淚會止不住掉下來。
“你不該來的。”
段倚梅除卻被張祁仁握着的那隻手,另一隻手攥着衣服的布料,緊咬着嘴唇還是不答。
“你來這裡幸而碰着了吳偃清,讓他帶着你進來。否則後果我都不敢想。”
段倚梅聽着這句話,蹙眉的看着他。他不知道張祁仁口中的後果是什麼。
“你看這裡很多人你都是在馬場或者大廳見過的。他們都帶着都伴兒。那些所謂的伴兒要麼不來,要麼來了,就是被默認可以帶入樓上過夜的。”
“什麼、意思……”段倚梅有些驚愕的開口。委屈的情緒,被聽到張祁仁所說的話的震驚替代。
“有些人會覺得自己的情人十分厲害,所以會以着一種炫耀的心态,将他貢獻出來,仍這個廳裡的人嘗試。你或許感覺到,你來的時候,會有人盯着你,因為他們也想嘗試着和你過夜。哪怕許多人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是我的人。可即便如此,他們會認為,是我将你貢獻出來,‘有福同享’讓他們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