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趙皎儀難得展露出了她的好奇。“你對李小姐一見鐘情在一起了嗎？”

“沒有。我一開始既沒有答應那個男子，也沒有去追求桐桐。”

張祁仁無所謂，陳年舊事，既然趙皎儀想聽，那他也就說給趙皎儀聽聽，也就當說個故事。

“那個男子姓楚，叫楚赢台現在已經結婚離開金陵了。不過當時他特别喜歡我，追求我一年多，我就答應他了。不過我跟他談了也不到一年就分開了。再後來，我就跟李書桐在一起。”

趙皎儀了然。“所以，你在和楚赢台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李小姐是嗎？”

“是。其實不論怎麼說，我那是到了最後對楚赢台都隻是有些一絲絲好感，實在對他算不上喜歡。不過那時候我剛和桐桐分分合合了三年多後，我就留學去了國外。再回來後交往了快一年，我本打算和她求婚，不過她家中突然出現了變故。”

求婚……趙皎儀也知道張祁仁本來一開始也沒有打算娶自己的。不過她也沒有想到。他那時候就有了勇氣那麼早願意和李書桐結婚了。

“那周卿卿呢？你和她又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趙皎儀問道。

“我和桐桐兩個人在一起總是吵吵鬧鬧，分分合合。周卿卿也是那時候認識的。期間出現過幾個人，不過也都是和桐桐分開的時候找的人，有的幾天，有的半個月。都不怎麼重要。

所以我風流的名聲，也就是這麼來的。後來你知道，李家出事後，桐桐被我弄出去了。周卿卿知道，我很愛桐桐，她也知道自己和桐桐長得像，甚至于還要比桐桐好看上幾分，她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所以……後來我也和她在一起了比較長一段時間。”

趙皎儀聽了張祁仁的這些話思索着。“這麼說，周卿卿和你在一起是蓄意的？”

“蓄不蓄意的我一直都不在乎。不過我有些方面也确實對不起她。比如，她不小心懷過我的孩子，我讓她打掉，她也當真打掉了。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後來又落下病根，醫生都說她很難有孩子。

再者，她第一次結婚，一是知道我确實不算當真喜歡她，二是她知道我不可能娶她。所以她第一次結婚，嫁了一個跟我有競争關系的人，後來她從中推動，反而讓我得了許多好處。第二次結婚就是李誠霖，也是心裡向着我，後來我跟李誠霖的争執都少了不少。”

趙皎儀有些諷刺的笑笑。在她眼中，周卿卿是一個妓女動了感情。隻不過在張祁仁這樣重情義的人心中，總會挂念幾分，換個人，可就不一定了。“所以，你是覺得她對你有些真心。覺得給她的東西少了嗎？”

張祁仁笑着捏了趙皎儀臉頰上的肉。“我知道你不喜歡她，我也自覺虧欠。但從前的事都過去了，如今，那些對于我來說，也沒什麼可值得讓我往回看的。”

不過張祁仁還是有些好奇，所以問着，為什麼今日趙皎儀有了性質問他這樣許多。

趙皎儀見着這屋子裡就隻有她和張祁仁兩個人，又是隔音的。所以她湊近了，對着張祁仁耳朵低語：“我最近有些消息，聽說華北那邊實在不算太平，可能要……”

張祁仁聽後“嗯”了一聲點頭。“這個我也知道。隻是這跟你的好奇心有什麼關系？”

“我是在看看，你還有沒有什麼舊人。你也知道向來圍在你身邊的莺莺燕燕是最多的，華北那麼緊張，劉大哥去了，倘若他應付不過來，你難道不會去嗎？你若去了，若有人找到張府來，我也需知道那些人背後跟你的關系。”

“這些都過去了。他們若非實在沒辦法，也不會來找我。隻不過，若你知道杜落微還有段倚梅有難，我還需請你幫一幫。”

趙皎儀點着頭。

她知道這兩個人和張祁仁什麼關系。她和張祁仁本就是一體，雖不怎麼管對方的私事，但即是張祁仁拜托，她也一定會做到。

隻不過這些都隻是猜想，若當真到了張祁仁去前線的時候，趙皎儀也覺得張委員一定會阻止。

劉澄良在北平還算安穩，隻是一個月後，張祁仁忽而接到消息，劉澄良去了北平的邊境。

張祁仁擔心，于是問着劉澄良情況。而劉澄良卻告訴他不必緊張，不過小範圍的鬥争。

此刻正好是張祁學結婚的日子。趙皎儀也再次回到了家中，參加這個儀式。

可就在張祁學要結婚的前一日，他卻發了瘋一般的在屋内亂砸東西。說着要見張祁仁。

張委員聽後倒是下了命令把張祁學捆起來，讓他誰也見不到。可是盡管是捆了，他還是弄好些動靜出來，差點把房子點着了。

趙皎儀聽後蹙眉，看着同樣有些不安的張祁仁問道：“弟弟是對這個婚事不滿意嗎？我看你或許不該顫自做主的。”

張祁仁搖頭。“我去看看他，今晚你先休息。”

張祁仁知道，他是這個家唯一一個能夠勸動張祁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