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墨看着眼睛裡其實已經失去了些光彩的人,安慰式的笑着:“淡竹哥,天有些晚了,你先睡一覺,明天我再陪你聊好嗎?”
淡竹看着赤瞳在燭火的照應下亮晶晶的,就是沒有自己的身影。
他歎下一口氣,點頭:“好,阿淵也早些休息。”
“嗯。”
淵墨得到他的話就轉身擡腳走了。
淡竹看着他的淺藍色的身影離開,直到消失在門框外良久他才褪去眼裡掩飾的光彩,默默地走進已經有人給他整好的房間。
淵墨早就看見了淡竹藏起來的手,他知道淡竹出了戲班子來江湖不容易,他想給他個休息的時間。
還沒走到自己的紫藤院他老遠就看見了門口站着的清冷身影。
一掃剛剛在淡竹那的惋惜,淵墨腳步都加快了。
幾乎是蹦到長空懷裡,雙手勾着長空的頸。
讓他無奈的扶着自己的腰,免得兩人一塊摔到地上。
淵墨看着長空冷着的臉,現在他被抱着比長空高一個頭,伸手就挑起他的下巴:“長兄在這等多久了,怎麼不讓解思催我,好讓我早些化化你這座冰山。”
提到這個本來不生氣的長空直接氣的不說話了。
淵墨就這樣被抱着,面前人和平常一樣冷臉,他不解的眨眨眼,沒搞懂長空的意思,兩人就這麼僵着。
解思都看不下去了。
直接出聲:“教主您沒和長大俠說您的安排,他等了您一天。”
淵墨這下懂了,兩隻手捧着長空的臉。
老實的和他講自己的行程:“今個一早我去練功了,直到太陽下山,剛剛去找了淡竹哥,回來就碰見你了,明個我要去和淡竹哥聊會天接着處理事務,晚上沒事,後天……”
“停。”
長空感受着臉頰邊兩隻冰涼的手:“算了,我隻是想見你罷了。”
“那你可以來找我啊。”
淵墨看着帶上些無奈的黑眸你印着自己的面容,有些喜歡想輕吻,于是他也這麼做了。
溫熱的吻落在長空眼皮上時他抱着的手不自覺緊了些,等他反應過來太重時淵墨都沒講什麼。
長空不是那種知足常樂的性子,他是從桃萊島出來後發現的,他是貪心的,甚至會耍些陰招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桃萊時他不是這樣。
反正長空現在完全接受了自己不像師傅那樣高尚,隻是平常掩藏着不想讓人發現罷了。
可每次在淵墨身邊,長空都要感覺自己的小心思攔不住,每次都想耍些花招讓淵墨隻看見自己。
包括昨天邀請他喝酒就是。
現在他能感受到淵墨在縱容他的小心思,在縱容着他想幹的一切。
“阿淵你這樣會慣壞我的,你應該有自己的事情,我不能每時每刻的找你。”
“為什麼不可以,隻要你想就可以。”
淵墨的話成功讓本來強忍下不耍陰招的長空重重屏住了氣。
淵墨下句話更是暴擊:“我心悅你,便所有都依你。”
長空盯着那一張一合的唇。
淵墨根本沒法相信他自己講出的話是多麼的引人做惡。
四周本來站着的人瞧他兩講話還得講老久,各自都回去了,解思等人都走了,他才最後一個走,他走時正好教主這句話講完。
解思不免想到前教主淵景隐,好像前教主對教主夫人也是這樣的。
難道這個也會遺傳?真不愧是親生的。
長空餘光一空,他才發現人都走光了,莫名他有種狐狸精勾明君的感覺。
把人先放了下來,怕剛剛抱疼了淵墨,給他揉着腰道:“嗯,那你明天别去和那個淡竹聊天。”
“哈哈!”
淵墨被揉着癢,笑着都沒有避開長空揉他腰的手:“哈,我答應他了,哈哈,癢,那明天叫解悠和他聊,真癢,不疼别揉了。”
淵墨大抵是癢的受不了了,去拉長空的手。
長空聽他的安排,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收回一隻手擡起給他擦去眼角笑出來的淚。
聲音有些悶悶:“你還是去吧,你們都認識那麼久了。”
淵墨牽着長空,等他話講完和他對視,臉還是冰着,那黑眸卻帶着些委屈。
閱人無數的淵墨一下明白過來:“你吃味了?”
長空這下嘴角撇了一下,默認了。
其實淵墨對于看清别人對自己的感情特别容易發覺,包括以往那些前赴後繼要和自己成親的各式人,他都能清楚的分辨出他們隻是對于自己皮囊的迷戀,他自然也能看出來淡竹對自己使得手段高明了。
從他和淡竹第一面見面時他打賞了淡竹許多銀子後,淡竹就算計上自己了。
他也能體會到淡竹在戲班子裡的不容易,随他耍着這些手段。
今夜他也從見面就知道淡竹打探出了自己的身份,利用自己離開那位看上去就不正派的小人手裡,淵墨無所謂也順了他的意,就但他兩相識那麼久了。
但現如今自己遲鈍發現了自己心緒後,長空再對淡竹有危機感,他就不會再順着淡竹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