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潑鮮血灑在他臉上。
作戰研讨室裡面變成了一個怪物巢穴,各種各樣異形的怪物在房内跑來跑去。
陳博士吼叫着朝門口奔過來,卻被一隻蜘蛛腳插進了心口,接着那個蜘蛛喪屍爬下來,一口一口吃掉了陳博士的腦子。
【任務 :拯救世界
進度: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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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簌簌從衣櫃裡面拿出黑色鬥篷,她套在身上轉了轉,然後拽開領口扇風。
上一個夏天很熱,她穿着四處透風的衣服在屋子裡跑來跑去,貪最後一點涼意,陸漁下班的時候從二手市場淘了一個電風扇,接上電,兩人擠在扇葉前分享吹出來的呼呼的冷風。
去年的時候基地限電,到了晚上10點,公寓的電就被切斷了,陸漁把南北兩側的窗戶掀開,夜空星星點點,穿堂風呼呼吹過。
曬在陽台上的衣服撞在一起,衣架子發出沉悶的聲音,簌簌伴着這個節奏睡覺,她在陸漁腿上轉了個圈,嫌熱,将丢在沙發上的扇子貼在臉上。
陸漁拿過風扇,輕輕給她扇風。
這一年,南方基地投下的三顆核/彈讓夏天的天氣變得無常,不那麼熱,簌簌一直穿着長袖的衣衫,直到她拿出鬥篷套在身上,才微妙地察覺出悶熱的意思。
她讓陸漁開空調。
陸漁不覺得熱,他又害怕簌簌着涼,卻發現她套着黑色鬥篷出來,在屋子裡說,不開空調就沒有夏天的感覺。
陸漁歎了口氣,圈着簌簌把抱她起來,連帶着黑色的鬥篷一起,簌簌叫他抱得熱,翻身掙紮,陸漁不松手,她便從懷裡鑽出來,對着陸漁親了一口。
陸漁的耳朵紅得比整個夏天還要熱。
簌簌從他的懷抱裡跑出來,穿着黑色鬥篷坐在空調下面吹冷風,吹舒服了,拖出行李箱,把衣服和用品堆進去,行李箱合不上,簌簌坐在上面拽拉鍊,陸漁把她抱起來放在床邊,蹲在地上把行李一件一件拿出來又重新疊好放進去。
簌簌踢了一下陸漁,見他沒有回頭,又跳到他背上去。
她别過陸漁的腦袋,親了親他的嘴角,恰好吻在他黑色的小痣上。
陸漁轉過身把她壓在床上,深呼吸了半晌,頭埋在她鎖骨處,毛茸茸地黑頭發搔地簌簌想笑,她蜷曲着左腿,抵開陸漁的腹部,一條魚一樣從旁邊滑了出去。
陸漁躺在床上,懶洋洋的,簌簌走到門口又回望他,陸漁無辜地眨着眼,一副任君攫取的模樣。
……
北方基地發展上來以後在路邊每隔一公裡就插了一個固定的驅喪屍裝備,叫做自動化喪屍驅逐器。
除了傭兵部隊的探索小隊之外,普通人也可以從基地出去,去别的地方做些貿易往來的小本買賣。
簌簌和陸漁坐上車,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他們開車上的路叫做貿易新線,新線上有幾個和北方基地貿易往來比較多的基地,還有幾個北方基地的衛星城。
末日之前的公路有些還在用,有些廢棄了,隔着五十米遠,都能看見那條路上長荒草的模樣,簌簌靠在車窗邊吹風,陽光太大,她白的幾乎透明,簌簌吹亂地頭發别在耳後問陸漁請假了沒,陸漁說他請了。
車子加足燃料,一路風馳電掣地往安河村跑。
新複生試驗所等了好久等不來所長,不得已冒大不韪跑到所長家敲門,屋裡沒人,墊子下面放了一張紙,助手看了很久冒出一聲咆哮,連滾帶爬跑回試驗所說所長跟人跑了 。
過了一會兒,又想起不對,占據了北方基地的戰略性重要地位的所長回老家探親了。
這個年頭,誰還記得自己老家,末日之前有出生地和戶籍地,末日之後,全打散了,問起來說自己住在第三區六區,要不就住在第五區十八區,回憶自己的故鄉,隻能想起喪屍低吼聲一片,夢裡魂牽夢繞,一走近,朝自己搖擺着手的鄉人已然變成喪屍的模樣。
鄉根斷絕已久,實在想不起來陸所長竟然也是外地人,又有人說,陸所長和他戀人,其實還是東南小基地的領袖。得知這一消息衆人又是驚愕,說還想在今年的議員長投票上給陸所長投票。
基地之寶的陸所長跑了,新複生研究所連忙發消息給軍區要他們注意,軍區聽見地點是安河村,額頭也開始冒冷汗。
他們搜集變異喪屍樣本,發現安河村裡面有一種非常特殊的變異植物。前期調取重火力在山林裡掃射,把山脈炸成爛湯臭泥,也沒把變異植物找到。
問村人,村人邊說,他們山脈裡自古有妖怪。
神神叨叨。
軍區又連忙把消息傳給外派隊伍,叫他們務必小心,第一要務是保護基地之光陸所長。
軍區的飛行器在安河村唯一一條公路上飛旋很久,終于見到陸所長的車子吭哧吭哧地往山裡跑,還沒等他們飛下去打招呼,車子已經停下,副駕駛上下來一個女生,熟門熟路地跟村民打招呼。
她往山上走。
翻過禁區标志,走到自己家,進入長滿了茂密松樹小院,她喊阿雅婆婆,被他們炸爛的泥巴地裡鑽出來一個老太婆,幹巴巴,一副樹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