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房間前,金海感激又别扭的說,“謝謝你陪我。”
女孩站在走廊裡,回身,臉上微露出詫異的表情。
“我沒有做什麼。”
她笑道,“明明都是你自己解決的。”
金海被許多人愛慕過,也辜負過許多人,他所處的圈子,他的職位,讓他接觸過數不盡數、形形色/色的人。
所有人都隻在他心裡留下一層閃光的糖果紙表皮。這是他第一次開始透過那層外皮,注視皮囊下面的靈魂。
電影裡最喜歡用蓦然回首這個片段
——人群川流不息,所有人都變成虛構的黑色幻影,隻有回首的人,和那個等待的人,隔着虛影遙遙注視着對方。
金海雖然沒有站在人來人往的長街。但他回到酒店的沙發上不停回憶那個片段的時候,也覺得周圍的場景和人物都虛化了,隻有他,還有女孩。
女孩的面孔,表情,落在雪腮邊的黑發。微微揚起的唇角。
朦胧似霧般的雙眸。
每一個表情都被他細細琢磨。一遍又一遍的琢磨。
有人說,恨一個人是千次回憶他的面容,愛亦是如此。
……
簌簌回到酒店。
她躺在床上問江烈現在怎麼樣。
江烈用之後他們能看懂的話說,他順利的逃開了酒店的追捕,把金海的資料當做冗餘數據丢給貧民窟裡面的黑客了。
“沒有被記住臉吧。”
“沒有。我很安全,沒有被追蹤了。”
“好的……如果你被抓住了,把我供出去就好了,你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她太困了,眼神半阖,漸漸的,陷入了一片黑甜的昏黑。
她沒有去看江烈給她發的消息,不過第二天,簌簌被猛烈的敲門聲吵醒——金海站在門外,說有人勒索他,一筆錢,比他全部身家都要貴重。
勒索他的人是一名黑客。雇傭一個人當肉雞來酒店和金海見面,自己則躲在背後不肯露面,他勒索了金海一大筆錢,然後還要求金海往後拍的每一部電影都必須給他分紅。
“你真是窮瘋了 !”金海拍着桌子大罵。
黑客雇來的肉雞神色不動。隻有安在喉嚨的發聲器,發出陰沉的聲調,“和金大導演的前途比起來,我這點要求又算什麼。”
蒼冷的光線射入酒店。
金海臉上一片死白。
簌簌坐在後面,一刀殺死了廉價手遊上面建模低劣的怪物。
“簌簌,我們走。”
聽見金海的聲音,簌簌站起身,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