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洲摸索着她的腕骨,眼眸一沉,薄衾下,她竟隻着了一件繡着月蘭的肚兜,光潔的脊背,纖瘦的腰肢,以及修長的雙月退……一覽無遺。
他呼吸一沉,卻沒有其他動作,反而将薄衾往上拉了拉,平靜道:“不早了,先睡吧。”
玉芙一愣,沒料到是這麼個結果。
她看向他,确認瑾郎似乎真的不想做什麼了,她不禁有些氣餒,方才在水池中,她分明感受到了他的變化,怎麼現在做起正人君子來了。
玉芙一咬牙,想起白日裡要喝那碗黑漆漆的湯藥,仍舊有些不死心。
她咬了咬唇,仿佛鼓起某種決心,一不做二不休,竟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她并不熟練,隻是嘴唇相貼,然後……就不知該做什麼了。
裴宿洲感到唇邊傳來一陣香軟氣息,少女帶着莽撞的,生澀的,不熟練的吻落了下來,他睜開雙眸,錯愕了一瞬。
眼前之人禁閉着雙眸,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他不禁輕笑起來,突然覺得她有些可愛。
玉芙蹙起眉,聽見耳邊傳來一陣揶揄笑聲,她輕輕睜開眼,發現他正好望着她,玉芙臉一紅,連忙作勢往後退去。
誰知她才移開一下,便被眼前人輕易勾住腰肢給拉了回去,與此同時,他輕輕撫着她的後腦,唇邊浮起一抹笑意,“阿芙,你想好了嗎?”
氣息交錯纏繞,她抿了抿唇,眼眸認真而執着,而後點頭。
随着她的示意,裴宿洲再也不掩藏,他翻身将她覆上,帶着欲望的,撕咬的,深入的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吻的玉芙一時有些窒息。
然而,此刻到了這種地步,她便是後悔也來不及了,況且,她本來就想要這樣的結果。
暖帳溫香,一夜間,不知輾轉厮磨了幾番。
直到天色寂暗,帳中動靜才歇了下去。
玉芙筋疲力盡,扶着發酸的膝蓋,一臉埋怨的看向眼前之人,雖是她先挑起的,可中間她數次喊停,他仿佛聞所未聞,仍舊繼續着,厮磨着,甚至還……玉芙垂眸,看到大月退裡側的痕迹。
頓覺羞澀起來。
裴宿洲命人換了水,親自抱着她前去沐浴,隻不過相比先前的仔細,這一回,他顯然快速了許多。
整個過程,玉芙都沉默着,待終于清洗完後,二人才回到床榻上,玉芙實在困的睜不開眼,迷迷糊糊間,她感受到有人從身後擁着她,将唇貼在她後頸處,而後便睡了過去。
他也困了嗎?
玉芙随意想了一瞬,終是撐不住困意,在他懷裡,也沉沉睡了過去。
-
翌日,臨近午時。
玉芙才醒,一睜眼,身邊人又是沒了蹤迹,她捏了捏眉眼,腦海中閃過昨夜零星片段,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娘子,您醒了。”
蘭卉聽見動靜,掀起竹簾走了進來,而後道:“世子一早便離開了,走之前特意吩咐奴婢别叫醒您,娘子醒的真巧,馬上就要用午膳了。”
“他是何時走的?”玉芙突然道。
“已經有一個時辰了。”蘭卉回憶。
玉芙點了點頭,想起昨夜他似乎也是累極了,若不是她一時起意,他未必會那樣。
而今日一早便又離開,想來也是公務繁忙,玉芙抿唇,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極幸運。
昨日夫君似乎又恢複到了從前,這讓她很是歡喜,于是控制不住的發生了那樣大膽的舉動。
就是為了……
玉芙低下頭,也不知道那湯藥管用不管用。
她都已經喝了兩個月,怎麼還是絲毫沒動靜。
不過,既然夫君恢複到了從前。
那子嗣之事,還是順其自然吧,她現在身子沒有問題,瑾郎也沒有問題,至于孩子的事情,該來總會來的。
玉芙沒再糾結,起身洗漱完後,瞥見了那副白玉棋盤,被人從涼亭移到了室内。
她目光稍頓,腦海中蓦然浮現出瑾郎說的話。
天生兇相,厄難纏身。
世上真的有如此可憐之人嗎?
她之前受到佛法熏陶,不忍心将人想的太壞,但昨日瑾郎的态度,又讓她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隻不過,這念頭一升起。
便立即被她止住了。
“娘子,後日宴會,您要穿哪一件衣服。”
猝不及防,蘭卉突然問道。
玉芙擡眸,心中思忖着,先前她都以素色衣衫為主,又因常年身居宅院不善與人打交道,才讓别人以為她柔弱可欺。
但她如今嫁給了裴瑾珩,國公府的世子,身為她的夫人,自然不能讓别人看輕。
思及此,她打量了蘭卉手心裡提着的衣裙,抿了抿唇,道:“就穿那件桃紅色的吧。”
蘭卉一怔,有些意外。
從前娘子衣衫多是碧綠淺色為主,這一回,卻是變了,不止品味變了,蘭卉隐隐發覺,似乎小姐氣質也變了許多。
不再是沉默軟弱,反倒多了一分沉冷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