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背靠安樂,她未必會有此尊榮。
若是她私下對容玉芙出手事情傳了出去,那不僅丢了家族顔面,還會讓父親對她徹底失望。
屆時,她便成為一顆棄子,随随便便嫁給哪個上了年紀的貴人。
“是麼?那是我記錯了,我看沈娘子喜歡穿紅衣,便以為,數日前,暗算我的人是沈娘子,原來沈娘子不會射箭。”
玉芙心中一冷,她看着沈若芸明顯慌亂的樣子,便知她不足為懼。
薛菱聽的一頭霧水,但這并不妨礙她想護着玉芙,她對眼前這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沒有印象,但她卻能看出來,對方對玉芙不善。
她抽出腰間的軟鞭,在地上輕輕一甩,冷聲道:“沈娘子,你若是再敢來此撒野,我見一次打一次。”
“你,你,你!”沈若芸被氣的不輕,“鄉野來的莽夫,果真上不得台面。”
她開始胡亂說話,渾然不知,一旁的沈夫人臉有多黑,“芸兒!”
她沉聲一喚,柱國将軍如今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又為國盡忠,他的家眷豈是常人能辱得的。
沈若芸這才幡然醒過神來,輕哼一聲,離開了這裡。
薛菱收起鞭子,一臉鎮定。
還以為有多大的能耐,還不是被她吓跑了。
“阿菱……”玉芙怔住,心中又暖又有些佩服,方才阿菱好厲害,這就是身後有底氣嗎?
“别怕,往後再有人欺負你,盡管來找我。”
薛菱笑起來,眉間璀璨。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别人注目,明台上,安樂正與永安侯夫人閑聊,下人突然闖進來,附身在永安侯夫人身邊低聲說着。
安樂無聊撥弄着碗裡的涼茶,突然起身,走到欄杆處,一旁的永安侯夫人連忙起身,笑着道:“殿下,可是茶水涼了,妾身命人去換一杯。”
“不用了。”安樂眸光落在不遠處的那個女人身上,許久不見,她不僅沒有半分折損,還愈發明豔動人。
安樂有些不悅,目光又移到另一個女子身上。
薛菱是麼?
果真是野蠻之地來的人,不知天高地厚。
正煩悶憂愁之際,一旁的侍女卻突然禀報,“殿下,裴二夫人求見。”
安樂抿唇,讓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沈氏帶着喬月霜緩緩走了進來。
“妾身給殿下請安。”
沈氏有些緊張,安樂雖然是晚輩,可自小養在宮中,又身份尊貴,她在她面前,氣勢不由矮了許多。
“起來吧,你找本宮何事?”
沈氏一臉殷勤笑意,恭敬道:“妾身是有事情想給殿下說。”
“公主殿下光彩奪目,如明珠般璀璨,與我家瑾哥兒本該是天作之合,若不是容家使詐,今日妾身與公主也算是親戚……”
安樂享受這樣的恭維,她與裴哥哥自小一起長大,若不是容玉芙,應該就是她嫁給裴哥哥的。
“若是公主仍舊對世子有意,妾身不才,願意為公主效勞。”
安樂挑了挑眉,起身來到門前,園裡的百花競相開放,一股暖香萦繞,她瞥見自己不成器的兄長醉醺醺倒在酒桌上,她嫌惡的蹙起眉。
“容玉芙是你裴家人,你為何要幫本宮。”
“殿下說錯了,她姓容,自然與我裴家扯不上關系,不過是憑借着那張臉博得世子憐惜罷了,殿下您天之驕子,金枝玉葉,豈是她一個尚書家的女兒能比的。”
沈氏有心示好,不管安樂能不能順利嫁入裴家,但隻要能攪亂大房安甯,她自然就能舒心。
“本宮明白了,待會你将這個給她服下。”
“這是?”沈氏碰着手裡的藥粉,有些疑惑。
“你不必多問,一切有本宮擔着,若是本宮将來能順利嫁給裴哥哥,你今日之恩,本宮會報答你的。”
“多謝公主。”沈氏一聽此話,連忙磕頭謝恩,緊接着,迫不及待拉着喬月霜離開了。
安樂看着她們殷勤的背影,冷冷勾唇。
過了今日,她就不信。
裴哥哥還會待她那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