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正好,就用這雕像回她那支筆的禮。
李慕婉剛到村口,便聽見幾聲嬉笑,笑聲刺耳,海棠樹下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年,看着還要大她三四歲,一副浪蕩輕佻樣,口中時不時吹着哨,挑眉淫/晦盯着路過的李慕婉,李慕婉不想惹事,腳步加急,況且她在王家村沒見過這二人。
可奈何她步子越急,那兩人卻攆上去,擋住去路,放浪形骸,混道:“你就是李慕婉?”
李慕婉詫異,神色警惕,“你們是誰?”
此二人是隔壁花溪村的許浩,葛陽,在村裡是出了名的混混頭子,整日不務正事,幹些雞鳴狗盜之事,在王家村也有所耳聞,定是聽聞了李慕婉的傳言,又多番打聽做了準備,這才來村口堵人的。
“想知道哥哥們叫什麼,那你倒是先說句好聽的哄哄我們哥倆阿?”許浩逼近兩步,似乎聞到她身上那股清香,閉眼感受着,别提多猥瑣。
李慕婉後退幾步,厭惡道,“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阿,”葛陽從後頭攔着她退路,讓人騎虎難下,“認識認識嘛,怎麼,這麼急着回家啊?你又不是王家村的,急着回去做什麼?”
“不如陪哥哥去鎮上喝兩杯,哥哥帶你去坐畫舫,如何?”
“滾開。”李慕婉氣急,小臉惡狠狠瞪着二人,“不然我喊人了。”
“喊人?這天都黑了,什麼人還來救你啊。”許浩說着就要伸手去碰她臉蛋。
李慕婉躲開了,打掉他要過來的手
她越是如此,這二人興緻越高,笑聲越發刺耳。
“你若敢動手,我義兄不會放過你們的。”李慕婉怕二人狗急跳牆,隻能這麼說。
“哦豁,義兄?”葛陽聲音嘲弄,“你說那王林啊,整日一副清高的架勢,搞得自己真能考上功名一樣,小爺喜歡你,看上了,哥倆碰就碰,他能耐我們何?”
說着身軀欲又壓近,李慕婉身軀抵着樹枝,沒有路了,若是跑,恐怕沒幾步就被抓回來。
“我義兄才華斐然,乃是正人君子,豈是你二人鼠輩能言語奚落的,”她雖害怕,卻不願他人辱罵王林,鼓着勇氣,氣勢不輸。
“給臉不要臉。”葛陽被激怒,擡手就想抓她手臂。
李慕婉正欲反抗,黑暗裡葛陽手臂吃痛,驟然收回,不知受了何物攻擊,還未來得及反應,雙腳又是重擊。
李慕婉隻見适才嚣張跋扈的人直直在跟前跪下,吃痛悶哼着,許浩大喊:“誰?”
“别裝神弄鬼的。”
海棠樹影下少年颀長的身影在星輝中隐隐現出,他聲音森然,浩然的氣勢壓迫着二人,“王林。”
是熟悉的聲音,李慕婉驚喜中喚道:“義兄。”
“許浩,葛陽,”王林左手扭着右腕,一副要教訓二人的架勢,“你二人來王家村做什麼?”
“王,王,王林......”葛陽想起身,卻不知道為何雙腿發麻,壓根動彈不得。
“過來。”王林沖着李慕婉說,李慕婉嫌棄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往王林方向挪,待拉開距離,确認二人不敢有所動作,才加快步子,躲到他身後。
“義兄,他這是?”
許浩還記得幾年前被王林揍的那一頓,他二人來王家村玩,卻仗着年長幾歲,就将王浩幾人給打了,王林自小多是獨影獨行,顯少結伴,人家在玩鬧,他捧着本書就在樹上看,累了便回家。
見着幾人被欺負,他挺身而出,把這二人揍得不輕,自此葛陽許浩便很少來王家村玩,即便來了也不敢再欺負王浩。
“點了他的穴,半個時辰内,他腿動不了。”王林微側頭回李慕婉。
許浩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打?他打不過。
“你,你,”許浩結結巴巴說,“我們可沒碰她,不過是逗逗她而已,你想做什麼?”
“滾,”王林冷冷道,“若再有下次,膽敢來王家村欺人,就不是半個時辰動不了的事了。”
他那話不像是假的,許浩連忙攙着葛陽踉踉跄跄走了。
二人走後,王林才轉過身子,上下掃了一眼,問:“他們可有傷你哪了?”
李慕婉心有餘悸,若是他沒來,她不知能否逃過二人的魔爪,松氣說,“沒有,義兄來的及時,沒有傷到婉兒。”
“多謝義兄。”
王林确認她沒事,主動取下她的背簍,挂在自己肩上。
“怎麼今日這麼晚回。”王林少有主動關心她。
李慕婉沒留意那麼多,還有些後怕,又不想他擔心,岔開話題,“義兄方才是用石子打的那人?”
這是她的猜測。
“嗯。”
李慕婉心中困惑,打從被他救下時就見過他的身手,隻是他一屆書生,家中又無習武之人,怎麼還會這一身武藝,“師兄的武藝,不是王叔教的,可是從前拜過師門?”
“學過一些。”李慕婉看着他神情,還是不大願意提及。
“義兄果然厲害。”她也不知方才維護他的話,王林有沒有聽見。
“義兄認識那二人,我在王家村沒有見過他們啊。”
“這二人是花溪村的小混混,你沒見過很正常,”王林說,“若他們是有備而來,定不會善罷甘休,往後村裡無人上山,你自個兒不要去。”
王林見她點頭,這才有所放心,她這樣貌确實少有,葛陽許浩二人混賬,今日見了她,定然不會就此甘休,指不定還會另尋他法來尋麻煩。
星輝照着歸家人,李慕婉立在院前,沒進去。
王林在身後不明所以,斂眸問:“為何不進?”
李慕婉捋整齊發絲,又扯平衣袖,拍了拍身上的衣裳,轉頭問王林:“義兄,婉兒這麼看可有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