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冷,你總外出,怕你受涼了。”王林吹了燭台的燈,起身準備下榻。
見他入了屏風,解着外袍,李慕婉隔着屏風看,“那阿兄,謝三嬸說得話可對?”
“謝三嬸的話,你聽一半就好。”屏風内窸窸窣窣,衣架上挂了長袍,“婉兒,就寝吧。”
李慕婉從屏風探出,王林已經上了榻,她撐着身,坐在榻前,“阿兄,那婉兒要聽哪一半?”
王林撫着她鬓間,隐隐藏着笑,也不說話。
李慕婉褪了外衫和襖褂,爬了上去,又不見她躺下,盤腿坐在被褥上,直直盯着王林。
王林左臂枕着頭,右臂去撈人,李慕婉順勢壓過去,撐在胸口。
中衣下藏了豐腴,怕她冷着,王林掀了被褥蓋住人,李慕婉拿開腰上的大掌,放到自己領口處。
他喉間滾了下,長指撥開衣襟,深眸帶着幾分侵略,隻見中衣之下是一層薄薄的粉色輕紗,輕紗半遮了春光,兩顆玉珠透着粉。
“婉兒,你……”王林聲音幹啞,眼尾透着紅。
“你這小衣……我怎沒見過?”
“阿兄不是說,謝三嬸的話隻聽一半嗎?”李慕婉指尖滑過他喉結。
可她說的一半與王林所說好似不大一樣,他意會後氣息也沉了。
“這小衣是婉兒剛做的。”
“婉兒是知道我回來,特意穿給我看的?”王林微仰了仰頭,霎時抓過喉結上的細腕,往自己身前一拉,李慕婉失重面頰貼着他胸膛。
屋外寒風勢大,急急拍着窗棂,李慕婉被翻身壓下,輕紗下的珠玉被軟舌含入,連連沉哼。
“夫君……”嬌柔附耳。
他齒間用了力,阖眼的人又掀開眼簾,他中衣褪淨了,那氣息又移到脖頸上,“怎麼了?婉兒不是特意給我看的麼?”
“夫君,慢一些。”
尖舌探入清池,舔舐半開的蓮,幾番滋養下,又盛放少許,不知多時後,蕊心盛滿了露珠,輕輕點點,凝成細流。
那身輕紗小衣碎了幾截,散落榻下,炭火旺過,屋内氣流還是熱的。
冬日的晨光爬過屋檐,海棠枝上停了幾支雀,叫聲不斷,院牆下王林蹲着身鋸着一塊木闆。
王天水給他尋了把刨子,搖搖頭道:“這床闆是有些年頭了,早該要換的。”
王林倒像是無事的,“爹,您忙吧,孩兒自己來就行。”
李慕婉扒在窗縫,一隻眼露出來,小手無處安放,清早醒來便覺身上有東西在遊動,睜眼發覺自己被餓狼虎視眈眈享受着。
她翻身要躲,床塌了,本來這木闆就不結實,想說等年前尋個時間換新的,總歸平日她一個人睡也不覺有什麼。王林隔一段時間回來,是能折騰些。
她羞澀得連門不敢出,生怕叫爹娘笑話。
王林哄了好一會兒,她才願意出來用膳的,這叫她再不敢穿小衣逗他了。
新床闆做好後,确實要結實,隻是往後王林便不常再回來,話本第三卷要結稿,書客崔了許久,書鋪壓不住,隻能求着王林抓緊寫。
書院放了假,他便可專心趕稿,可已有一月未回王家村,他不便回,李慕婉便收拾了去縣裡探望。
書鋪旁劃了一間房,是給他寫書用的,裡邊還有床鋪,吃睡寫書都在這了,除了交稿日和用飯時辰,無人會來打擾。
屋内炭爐冒着熱氣,煮的茶水滾了又滾,房門響起聲,熟悉的聲音傳來,“阿兄,婉兒來了。”
王林聞聲擱了筆,門開後李慕婉立在他眼前,肩頭落了幾滴雪碎,身後背的包袱壓得肩頭下沉。
“婉兒,”王林欣然拉了人進屋,又接了她肩頭上的重物,“你家書上說明日才來的,怎得提前了。”
她本也是沒打算提前的,是謝三嬸與她道了些有的沒的,她本不是疑心之人,提前一日過來也并非與謝三嬸所說的那般要尋他錯處,隻是想着給他個驚喜。
“我念着阿兄,就早一日來了。”李慕婉放置好包袱裡帶來的東西,“娘做了醬牛肉,還有婉兒做的衣裳,最近天更冷了。”
王林抓過她手臂,“婉兒别忙,讓我好好看看你。”
李慕婉小臉被暖呼的掌心捧着,餘光卻瞟到一處,她側了臉,視線落在别處,“阿兄把我的小像放在這了?”
王林跟着她視線而去,書案和床鋪前都是她的小像。
屋裡點着提神香,窗台下還有一支寒梅插在瓷瓶裡,這才放心些。
“對了,婉兒給阿兄新做了幾盒提神香,你好久未回,先前帶的都快用完了吧。”
“好,婉兒費心了。”
從王家村到縣裡坐馬車也要一個時辰才能趕到,又背了如此多重物,剛進屋忙着也沒能坐下喝口茶,滿心滿眼都是他在這過得好不好。
王林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暖着小手,手臂禁锢着人,“身上這般冷,先暖暖。”
“阿兄,婉兒不能久留,得趕在天黑前回去。”李慕婉半躺在他臂彎裡,雙眸也透着不舍。
“住一晚吧,婉兒。”王林略微顫音,“留下來。”
李慕婉有些猶疑,事先沒思量要留宿的,故而王林開口她也有些犯難。
“婉兒難辦,可是家中有事?”王林問。
“留一晚也無妨,隻是婉兒怕叨擾你寫書了。”李慕婉拉開了些距離,他眉眼柔情,盡收眼底。
“不差這一日。”王林感受着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