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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金風玉露[仙逆同人文] > 第59章 山崩

第59章 山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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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寒豔默不作聲,思量着他話中真假,以目前局面來看,李元朗不過是多次拖延時間,若他多次上山難免會透漏行迹,所以李元朗從在信中表明,要她留下王林,也有這麼個用途。

隻是李元朗的算盤,怕是要崩了。

木寒豔擡手,讓人把王林帶了下去。

***

月色如銀,萬籁俱寂,李元朗所住府内,他褪了黑衣,書房門敲響。

“父親。”

李元朗喚人進來,李秋池一身紫衣,朝剛換下常服的人欠身,忙着問:“父親,此行上山如何?”

“剿匪勢在必行,丹青寨也不能幸免,木寒豔之意難測,王林已經上山多日,若不能透出些丹青寨的線索,我也沒有留他的必要。”李元朗疲憊說,眸子裡都是算計,“若非先前與那木寒豔有過往來,剿匪之行我又豈會再三猶疑,掣肘之力最是難消。”

李秋池靈機一動,下定狠意,“那父親為何不直接把木寒豔殺了?永除後患啊。”

李元朗看着這女兒,欲言又止,他怎會沒想過。

“派出去的人有了消息,有人在燕州見過李慕婉。”李元朗轉了話峰。

窗外暗夜下的身影微震,奔波丹青寨與知府府邸的王林目露些許疲态。

“父親之前不是跟王林說李慕婉人在京城?”李秋池不解。

“王林與木寒豔來往密切,以他風骨并非願意被人掌控之輩,倘若為父不這麼做,他又怎會聽我的。”李元朗說,“待清繳丹青寨後,王林入京,再把李慕婉已故的消息告知,往後他人在京城,女兒想何時見便何時見。”

“父親,”李秋池眼含熱淚。

“八年前,李家還是響徹京城的皇商,若非阻礙了燕王的藥商之路,我又怎會陷李家于不義。”李元朗憶起往事。

李秋池仍然記得那夜李家查封後,本以為李家上下會無一幸免,卻不料皇帝一道聖旨,赦免了李家兄妹之罪,逐出京城作罷。

可她卻到父親那求了一事。

李家兄妹出了京城一路順遂,可偏到了天麓山就出事了。

“當年在天麓山沒能要了李家兄妹二人性命,不曾想他們還苟活至今,活着便活着吧,總歸二人不能回京,我也無需忌憚。”李元朗說,“雖天麓山匪患早被朝廷剿滅,我本該高枕無憂了,可丹青寨裡卻有一人知曉曾經之事。”

李秋池的反應平淡,明顯知道此事。

窗台下的暗影握緊了掌心,月光打着一雙深眸,鋒利之色凜冽露出。

“父親,您說的人可是木寒豔?”李秋池道。

“當年便是通過木寒豔,聯通天麓山匪徒相助,天麓山沒辦成此事,卻要謊稱那兄妹二人已死,木寒豔知曉此事,故而從得寸進尺與我要那批火藥。”李元朗撐着案台,聲音透出些滄桑,“丹青寨木寒豔為何要劫持那搜商船,因為商船上有朝廷運送到燕州戰場上的藥材。”

“臨州都知木寒豔與柳豔分家,可那是做給外人看的,柳豔手下敢劫持的那批商船,授意的正是木寒豔。”

“外人還以為是柳豔任性猖狂,仗着老寨主的名号,打家劫舍,殊不知背後縱容的都是這個木寒豔。最可笑的是,木寒豔還要裝作一副疏于管教的模樣。”李元朗輕嗤,“王林不就是信了她這說辭才願意為寨子和軍隊通信的。”

“父親,那接下來是何打算?”李秋池說,“京城的聖令下來了。”

“唯有剿滅丹青寨,父親才能回京交差,木寒豔必死。”李元朗透出狡黠,“至于王林……”

李秋池拉着李元朗胳膊,“爹,王林自始至終隻想殺了木寒豔替李慕婉尋仇,那何不把這個機會成全了他,往後他跟随父親回了京城,即便心有不願,可礙于此事,他如何都是欠您的情,定然會效忠于父親的。”

窗台下身影消失在暗夜裡,無聲無息。

寝屋内,王林立在窗前,月朗星稀,從前月圓夜時,李慕婉最愛坐在窗台下賞月,王林每每會拿一件長袍替她蓋上。

她總說月圓即是團圓,可王林也說,無需圓月,也能團圓,可如今月圓了,他的婉兒在哪?

“燕州!”王林回想起李元朗與李秋池的談話,先前一直往臨江下遊尋找,是因為水流自上而下,落水後便會沖到下遊,是他疏忽了。

“婉兒,等我。”王林朝夜空虛握了一下,眸中透着陰狠,卻含着濕潤,“無論是從前,亦或是以後,凡是傷你害你之人,我都會讨回來。”

木門敲響了幾聲,是李秋池的聲音。

王林此次下山是替木寒豔傳信的。

他推了門,掠過李秋池,卻始終沒正視她,往李元朗書房去了。

李秋池跟在身後,“王林,我都聽父親說了,你在尋李慕婉的音信。”

王林步子邁得快,李秋池要小跑着步子,“木寒豔心狠手辣,她可有為難你?”

“李小姐久居京城,想不到對丹青寨倒是很了解?”王林這才停步,目視前方,聲音冰冷。

“父,父親說的。”李秋池連忙解釋。

“是嘛?那李尚書可有同你說過天麓山?”王林這話是有試探的意思。

李秋池聞聲頓了須臾,暗中看不見的角落,手心冒出汗。

“今夜與令尊有要事相談,你若有話要說,大軍上山之日,李小姐若能來,王某願洗耳恭聽。”王林唇角牽起一縷算計的笑,提步遠去。

突如其來的主動,讓李秋池滿覆暖意,對着那遠去的身影頻頻點頭。

王林與李元朗商議到了後半夜,他用李慕婉在京城的音信安撫王林。若非他都聽見了,即便對此信有疑慮,他也會到京城去探個虛實,眼下但凡與她有關的,王林都會不惜代價去達成目的。

翌日王林奉命再次上山,與李元朗商談好後,決意裡應外合,打得丹青寨措手不及,也無遁逃之力。

原以為雙方都留有餘地,王林攪了一手渾水,他要這些人,有來無回。

入夜後,李元朗按照約定時間帶領軍隊圍攻雲霧嶺,丹青寨裡一片寂靜,偶有些山鳥野獸鳴叫。

王林在寨子主堂正與木寒豔商談逃往燕州的線路,即便脫離李元朗的圍剿,若想躲過程賢的大軍而不被發現也是一件難事。

亥時将至,以軍隊行動蹤迹,丹青寨哨兵也快發現了,他尋了借口退出了主堂。

木寒豔還在思索王林的決策,若要帶上全寨的弟兄遷往燕州定然會被發現。

程賢大軍此時估計已經快到燕州城外了,若能與燕王取得聯系,兩軍交戰時,來個前後夾擊,有了投名狀,在燕州不愁沒有留處。

木寒豔指尖捏着太陽穴試圖放松,疼痛卻越發明顯。如王林所說,時機過了便晚了,是戰是退她必須得盡快做出決定。

就在這時,屬下來報,“大當家,官兵攻打上山了。”

木寒豔驟然起身,“什麼?帶兵之人是何人?”

“來人自稱李元朗。”屬下拱手回道。

“李元朗,出爾反爾的小人,”木寒豔未亂陣腳,鎮定下着命令,“果不其然,王林早先就讓提防過,按照先前布局行事,各營弟兄守好寨門。”

“是。”

“王林呢?”木寒豔忽而問道。

“剛還見着的,往寝屋方向去了。”

“大當家,朝廷狗官打上來了,怎麼辦?”

木寒豔抄起鬼頭刀要去迎敵,得虧王林提供的丹青寨線路和哨點分布圖,李元朗的軍隊才能順利踏破寨門,還能輕易繞開寨子布控的陷阱。王林功不可沒,在丹青寨的這些日子的觀察和探究,丹青寨自然無法逃過朝廷圍剿。

但若能借此剿滅木寒豔和李元朗,一舉兩得。

兩方對峙中,火光搖曳,寨門前大軍壓陣,一個士兵身形瘦弱,面頰白皙,副将察覺後扯着她手腕上前,李秋池扶正身上铠甲。

李元朗看清了女兒,诘問道:“池兒,你來做什麼?”

王林同她說在丹青寨等着自己,她便混在軍隊裡一同上山。

“李元朗,”木寒豔在火光中舉着鬼頭刀揚聲,“還真是背信棄義這一套,王林說得果真沒錯。”

“他人呢?”李秋池率先問。

木寒豔打量着她,卻未理會,對李元朗說:“你以為今夜攻上山便能拿我丹青寨去給朝廷交差了嗎?”

李元朗放聲大笑,笑聲蕩在夜空中,狡猾的老狐狸窺伺着黑暗,“木寒豔,你的後路不就是燕州嗎?這些日子與本官行迂回戰術,拖延時間,想與燕州聯系脫困,本官說的可對?”

木寒豔擡了擡頭,立在高處的她仍然保持一副高傲的氣勢,那是她多年叱咤雲霧嶺一帶累下的威懾。

“大當家别跟這狗官廢話,殺了他。”

木寒豔側頭低聲問,“王林呢?”

“小的已經派人去尋了。”

木寒豔等不了了。

“怎麼?你還等着王林能帶你下山不成?”李元朗說,“他的妻子死在你們截獲的那批商船下,你覺着他能許你離開,前往燕州?”

木寒豔心底一沉,卻不露聲色。

屬下更是驚慌,“大當家,那批火藥。”

木寒豔一聲令下,眼下管不了王林了,牽制李元朗的軍隊才是首要任務,至于王林,秋後算賬不遲。

電光火石間,暗箭擦過黑夜,穿破盔甲,擊中一位士兵,霎時寨子裡紛亂四起,長槍與鬼刀交鋒。聲聲清響繞在山間,蓋過鳥啼聲。

遠處一座塔樓之上,一位白發男子正拉弓蓄力,他把寨子所有動靜盡收眼底。

“果然,都來齊了,省得麻煩。”王林鷹眸窺在黑夜。

弓弦拉滿,伴随“咻”的一聲,箭羽滑過石子,擦出火星,火線一息燃起,數噸火藥齊炸,轟開了山石,連同整個寨子夷為平地,廢墟之下,火勢點着殘骸。

風裡混着火藥炸開和屍體焦濃的味道,林裡鳥獸逃竄,烏鴉盤旋在夜空,凄厲亂叫。

李元朗等人和丹青寨被濃煙與火勢吞沒。

“你們本就必死,不隻是為着給自己脫身,更是為了替婉兒讨債。”王林決然轉身,身後的焰火高照,籠罩了整個雲霧嶺,火光映着他明朗的輪廓,神色冷靜。

銀發反着紅光,飄在風裡,白袍消失在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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