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一呆,轉眼已快半個月,我已經很習慣每天從公司趕回來因為家裡有個人要我管飯,我也已經很習慣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對坐着半天不用聊一句話卻不用擔心對方覺不覺得尴尬,我也很習慣在我陷入回憶的困境裡時他那種不太令人愉快的刺激方式讓我覺得我還應該好好活下去。
說來,他陪了我也夠長了。要走,也很正常。
我慢慢轉回身,“班長,你救人救到底,不能中途而廢啊!”策,要走,哪那麼容易?我臉皮一向厚得很,我才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地住着,他一走,我估計又得想起沈孟烶來。都說失戀最好的治愈方式是趕緊找個新歡,難得有這樣各方面都不輸前任的新歡,我怎麼能讓你就這麼走了?
他搖頭,“太悶了,住不下去了,要留我,你想點有意思的事情來。”
“不是我不想逗你樂,你老人家難伺候啊。”我一臉為難,“逛夜店吧你不喜歡,上班吧看你也不象想忙乎的樣子,出海吧我沒遊輪,逛街吧我買不起你看得中的東西,吃飯吧我一天三餐差不多都對着你了你也不像滿意的樣子,聊天吧你三句話就能把我戳個洞出來,你說我還能幹啥?”
他擡起頭,看着我,“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一拍腦袋,“要不我去請些脫衣舞娘來辦個脫衣舞會?”
他翻白眼。
我自作聰明地更正,“哦,不不,是脫衣舞男。”
他拿起手裡的書直接就砸過來了。
快、狠、準。
這家夥肯定也練過。
太快了我怕躲不過,隻能用手臂去擋,砸到了鑽心地疼,這是他第一次動手不動口地弄傷我啊,我嚷嚷,“我一剛死男票的,你要我想出什麼新意啊?要找樂,你自己出主意啊。”
他站起來,往外走。
“你去哪裡?”不是就這樣走了吧?
“去找屺寒。”他頭也不回地走出門。
“今晚回來嗎?”我在他身後追問。
他沒答話,開着超跑就走了。這習慣倒是和沈孟烶挺像,這麼名貴的車,哪裡方便停哪裡,一點都不懂放内車庫裡保養着。
我又是看着車尾燈在眼前消失,心裡琢磨着,又是紀屺寒,從小到大快十七年了吧,你倆哪就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話呢?都說一男一女之間不可能有單純的友誼,那麼兩個男人之間呢?難道說兩個同性之間就可能有純粹的友誼嗎?那麼我和沈孟烶之間是哪裡搞錯了?
這天下午我曠工了,沒上班的情緒,入夜了,也沒見林翦璃超跑的影子,我拿出掌中機,翻出那隻有一句死回來上課的對話框,給林翦璃發了個短信,“在幹嘛?”
這次他沒有把我當透明,回音過來,“幫屺寒安排軍演進程。”
“今晚還回來嗎?”我輸入了問題,又擦了,感覺好像怨婦在等不回家的老公,怪别扭的。
“今晚不回去了,你也該開始習慣一個人過日子了。”他好像猜到我的問題,接着又發了一句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