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翦璃躺我那位,睡得正舒服。
我還擔心他一個人坐車裡那麼久悶不悶,原來是夢周公去了,怪不得無聲無息。
我輕手輕腳推上門,繞到駕駛位,坐穩,側頭看了他一眼,他仰躺着,睡得正沉,那沒心沒肺的樣子,也不怕我把他賣了。要賣,賣給誰呢?車啟動,靜悄悄滑出喧鬧的工地。想來想去還真找不到合适的買主。他的車,他的房,我都有使用權限,除了他本人暫且不能随意駕馭,把他賣給誰我不大虧特虧?唉,真是失敗,送我這麼大好一個坑錢機會,還不知怎麼去套利,還得把他原模原樣送回去。
我閃了閃念,把車開上了去海濱大道的路,我還真沒把握把這車平安開上懸崖平房還不把他弄醒。車滑過廊道時,我腦子裡又冒出個怪念頭,要是林翦璃是個象慕欽曼格那樣嬌小些的女人就好了,可以直接打橫抱房裡去,不用折騰這輛車。廊道盡頭,車打了個急彎,正對着大門刹停,我目測了一下台階的高度,控着車将怠速提到合适高度,才一股作氣沖入大門,将車直接開上露台,打開車頂,我側頭掃了一眼沒挪過窩的林翦璃,想象着作為一個女人他的身架臉型會是什麼樣子。德性,還遺憾我是個男的,怎麼你沒把自己生成個女的?和女版林翦璃大戰三百回合想想也挺刺激的。
我把車座放平,仰躺對着夜空胡思亂想了一陣,又側頭去看他,以後若真升級變成清風,可以随意化形,一樣可盡人事,還不怕花樣繁多。
打住打住,還是想想太空穿越吧。
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去想些不着邊際的事,免得原始本能強擡頭壓制不住,躺了一陣,起身進屋裡找了兩床薄絲毯,一塊蓋住他的身體,一塊連着自己的臉兜頭罩住,重新躺下,眼前除了絲毯繁複的織紋什麼都看不到,這才放心睜大眼睛,對着眼前的織紋數羊。一隻,兩隻,還沒數到一百,有人伸手過來,把我臉上的絲毯掀開,塞到下颚處,“睡覺不要捂着臉。”
我差點直接爆粗口,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又來惹我,這是怕我還不夠難受?“你沒睡?”我開口,就問了這麼一句,他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一點睡意。
他閉着眼,依舊是原來的姿勢,好像壓根沒動過,過了一陣才回答,“被你數醒了,别吵。”
我哪有出過聲?這借口都行?我沒脾氣,閉緊了眼,集中精力聽底下山澗的流水聲。聽了一陣,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睜眼一看,就見他嘴角勾着剛起的星光直往上揚,這該不是好夢做到笑出聲吧?還是在?“喂,你不要太過分!”我忍不住出聲。
他側過頭去。
我幾乎能聽到他的笑聲。
我側擡頭,眼光勾留在他斜側臉頰上,平日裡極少有機會從這個角度看他,除了短發下側的耳廓,幾乎看不到細雕深刻的五官,隻見臉側角度弧度都精确到位的清晰線條,下颚男神線一如眼尾眼梢那種修長張揚,優雅隽美中透着拒人三尺的清冷,唯有那側臉的臉頰弧線依舊透着少年人的溫潤絹滑。
他伸手過來,遮住了我的目光,四指撫上額頂插入我的發際,“今天這麼乖。”他的臉對着另一側,說話的聲音好似打了個轉才傳過來,特别勾人。
我翻轉身,背朝上,臉伏在手臂上,眯着眼,透過眼縫看着月光舞着微風撥弄他的發絲,按耐着從心頭一直泛到指尖的所有蠢蠢欲動,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嗯。”我将畢我今生之力随你所願,細水長流,無欲無求,于歲月流逝間,細小瑣碎的綿長感動中相伴到天荒地老。
讓沖動的魔鬼都見他本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