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違背人倫。
甯軒剩下的話沒說出來,怯怯的看了一眼晉王,滿是小心。
“甯晚……”提起甯晚,晉王的臉色更不好看了,這樣的美人他的确是第一次見,回府後還惦記了好幾回,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甯軒都沒有把她送到府上去,也真是不上道!
“消息已經傳了那麼久,你現在說這些,旁人就會相信嗎?隻是欲蓋彌彰罷了。”
不過倒也并非不可,隻要讓衆人瞧見是甯晚主動勾|引他,到時候他再順勢收用,納為側室,一切流言自會不攻而破。
甯軒立刻說道:“王爺放心,過幾日正有一場宴會,到時候我帶着甯晚過去,隻要早做準備,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王爺隻要稍稍表示一下委屈就好。”
晉王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這法子有幾分不妥,可他這幾日身子神思不屬,格外的疲憊,也懶得再去籌謀這些糟心事。
“務必安排好,再出差錯……哼!”
“王爺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辦好!”甯軒信誓旦旦的的保證道。
本以為甯暮又生了一場病,沒幾日好活了,他不想去惹那個晦氣,誰知道他這幾日卻又詭異的好了起來。
甯軒捂着紅腫的半邊臉,罵罵咧咧的走進侯府,直奔甯暮的院子。
今日的天氣不錯,陽光灑在地面上,金黃的一片,帶着些許暖意,讓人不自覺的困倦。
江晚把甯暮推到了太陽底下,自己搬了一張圓凳,并排坐在他身邊,美名其曰一起吸收陽光。
甯暮有些無奈,他不怎麼習慣這樣出現在外頭,一張輪椅似乎不但将他的雙|腿禁锢了,連他的人也一并鎖在了最陰暗的角落。
但暖暖的陽光似乎并無這樣的想法,她也沒有。
江晚坐在圓凳上,身子前傾,靠在了輪椅上,陽光帶來的暖意讓她舒服的眯上眼睛,一隻手揪着甯暮的袖子,生怕他曬到一半兒跑了。
甯暮靠在椅背上,聽着她細微的呼吸聲,一時有些恍惚。
真是太荒唐了。
他怎麼會縱容她到這種地步,還陪着她一起做傻事,甯暮幾乎是清醒的看着自己一步又一步的沉陷其中,卻又根本無力拒絕。
又或許是,他根本不想拒絕。
甯軒進門的時候,正看到這幅場景,兩人以極其親密的姿勢靠在一塊,甯暮還伸手幫她撐着腦袋,生怕撞到了扶手。
一瞬間,甯軒氣炸了。
“甯暮!你放開她!”甯軒大喝一聲,大步走了過去。
江晚被驚醒,瞬間揪緊了甯暮的手臂,甯暮安撫似的拍拍她的肩。
甯軒冷着臉把江晚扯到了一旁,陰沉沉道:“甯暮,你一個快死的人,何必再去禍害别人呢?甯晚是我們侯府的小姐,自會有一門不錯的親事,你休想染指!”
他的一半臉高高腫着,江晚多看了兩眼,撇撇嘴走回了甯暮身後。
醜八怪!
甯軒臉色大變,狠狠的看向江晚,說道:“記住你的身份,甯晚,别以為你長着一張好臉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是我們侯府養大的,要知恩圖報!”
甯暮皺起眉頭,搭在扶手上的手掌倏然攥成了拳頭,冷聲道:“滾!”
“哼,”甯軒輕哼一聲,轉身看向江晚,“晉王有意娶你,後日|你随我一同去參加長公主府的宴會,讓他好好見見,這對你來說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若是成了側妃,也不枉侯府對你的養育之恩。”
又是晉王!
江晚皺了皺眉,不悅道:“我不去,也不嫁給他。”
甯軒獰笑一聲:“這可由不得你,甯晚,該是你報恩的時候了。”
“晉王不是良配。”甯暮蹙起眉頭,雙拳倏然握緊。
“良配?對她來說,任何一個人都是良配。晉王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早晚有一天能榮登大寶,甯晚跟了他對誰都好,”甯軒眼底劃過一抹貪婪,“大哥真以為你能護得住她?别作夢了,我不介意你死得更早一點。”
倘若能夠借晉王的手一石二鳥,早早搬開甯暮這塊絆腳石,則是最好不過。
“那我去就是了,”江晚想了想,說道,“但是這件事跟甯暮沒關系,你不能傷害他。”
“甯晚!”甯暮薄唇緊抿,血腥味兒在他的口腔裡蔓延,聲音艱澀,“别去,晉王不是良配。”
“我知道,”江晚瞥了一眼離開的甯軒,湊到他跟前小聲說道,“我不會傻乎乎的嫁給晉王,就是去湊湊熱鬧。”
如果能多賺一點兒氣運點,說不定可以買更多的藥丸,讓甯暮有朝一日能夠站起來。
江晚想着便又笑了起來,拳頭小心翼翼的捶打着他的雙|腿和膝蓋,認真道:“你可要早點好起來呀。”
甯暮眼睑顫了顫,望着她眼角的淚痣,低聲道:“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