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對我還有半點尊重,休伯特。那就放下你的魔杖。”
希瑟凝視着斯内普臉上的表情,暗歎一聲,垂下手斷開了魔杖的鍊接。他是岩岸邊最頑固的一塊礁石,風吹不動浪拍不碎,她早知曉這點,沒必要顯得消沉沮喪。
她竭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點亮魔杖探向前方黑黝黝的洞口,為了緩解這難堪的沉默,她用一種很明快的聲調問道:“教授,去南極洲是那個人的命令嗎?”
問及這個問題,斯内普冷笑了一下。
“你本不該知道這件事。”他用嘲諷的口吻說,“鑒于你那可憐的說謊能力,我不得不提醒一下,這多虧了你和波特先生。”
“我?還有波特先生?”
“别忘了,那個厲火咒!”斯内普瞪了她一眼,“隻要是涉及到救世主的事,你以為鄧布利多會不知道你們偷偷搞的小動作嗎?”
說到這事希瑟也有點委屈,小巴蒂的真實身份敗露後她才明白,那本《極端威懾》不是她從小巴蒂那兒偷拿的,他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讓自己拿走它,讓哈利有更多獲勝的把握。
“那本書不是我的,是小巴蒂給我的——”她不滿地抱怨着,“誰知道那上面的咒語我都還沒學會,波特先生就先學會了。”
她突然反應了過來。“難道哈利在面對神秘人的時候用了厲火!?”希瑟表現得就像向老師打聽孩子表現的學生家長一樣,連稱呼都忘了改,“怎麼樣,那個人受傷了?”
果不其然得到了斯内普的一聲嗤笑。
“很有創造力的想法,并不是。波特逃跑的時候終于想起來他學過的這些咒語,厲火擋下了不少黑魔王的追随者,雖然黑魔王及時制止并消除了它,但仍對那些人造成了不小的傷害——這也是我來這裡的原因,尋找一種市面上罕見的材料釀造魔藥。所以,你明白有哪些不該說的話了嗎?”
“我很清楚了,教授。”
“别讓我再替你圓謊。”
“好的。可是您之前說的'監視'是指什麼,派瑞提在懷疑我什麼呢?”
斯内普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之後你會知道……我會轉告鄧布利多的。”
希瑟突然停下了腳步,“您聽見什麼聲音了嗎?”她低聲問。
他們屏氣斂息了幾秒。
啪嗒。
似乎有什麼濃稠的液體滴在附近的地面上,然後從遠到近地響起更多更密集的啪嗒聲。
希瑟舉起魔杖,向斜前方發射出一團明亮的白光。随着白色亮光的攀升,她才清楚地看見這細長洞穴夾峙的兩壁高處,附着成千上萬隻紅色花紋的透明水母。
“找到了。”
她再次發射亮光,接着對準其中的一隻發出一道魔咒:“Mufflus Arachnim”
一支細小鋒利的箭/矢從杖尖迅速射出,當箭刺透水母身體時,上面的紅色花紋迸裂,露出一個個紅色的眼球。希瑟揮了一下魔杖,釘在水母上的箭消失了,水母也從上方落下來。她用漂浮咒穩住水母,用小刀割下它的觸手放進兩個瓶子裡,其中一瓶被她強硬地塞進了斯内普的懷裡。
此行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回去了,她一邊翻着口袋檢查藥劑一邊往回走,走了幾步發現斯内普還停在原地。
“教授?”
“抓住我的手臂。”
希瑟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敢上前一步,“教、教授?”
斯内普不耐煩地咂了咂嘴,“如果你——”
沒等他說完,希瑟已經跳了過去,把他整隻胳膊抱進懷裡。她仰着頭看着斯内普,臉上紅撲撲的,抿着唇努力克制着快要溢出來的笑。
“我們出發吧。”她歡快地說,像隻清晨唱歌的小鳥。
第一次體驗幻影顯形的希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擠進了一隻橡皮管裡,但這是斯内普教授帶着她體驗的,于是她一邊開心一邊難受得不行。好在距離不遠,斯内普帶着她幻影顯形成功回到了船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