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貓頭鷹來了,俯沖着穿過濺滿雨水的窗戶,把雨滴灑在禮堂裡每個人的頭上和身上。
第三隻貓頭鷹帶着當天的《預言家日報》落進一碗麥片裡,赫敏哎喲一聲,拿出報紙抖了抖。
“有我們認識的人死了嗎?”羅恩用假裝随便的口氣問。
“沒有,但是同樣糟糕。”
【阿茲卡班遭到恐怖襲擊,多名傲羅受傷】
“又是食死徒幹的?原本就弄得人心惶惶,他們真是連一天消停也不肯。”羅恩湊過去仔細讀着下面的小字,尋找着其中是否有熟悉的名字。
赫敏戳着盤裡的腌鲑魚,想到了什麼,順口說:“我記得希瑟的爸爸好像就是傲羅——”
提到這個名字,三人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
過了幾秒,赫敏小聲地開了口:“其實,我們沒必要對希瑟避而不談……”
羅恩環顧一周,壓低聲音問:“你不相信鄧布利多說的那些話?"貝拉特裡克斯和麗塔·斯基特的死都和她有關,她還可能涉嫌其他幾項謀殺"”
“我是說,也許這中間有什麼誤會,或者她有什麼苦衷——”
“是嗎?我看不出她有什麼苦衷。”哈利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整個假期她都沒回社裡,又不辭而别,我們寄出的每一封信都被屏蔽了。一封信,哪怕就一句解釋的話——沒有,什麼都沒有。”
赫敏抿着嘴唇,沒有争辯下去。
“别再想啦,眼下不還有更要緊的事嗎?”羅恩悶悶地說。
沒錯,哈利沉重地想着。他們對斯萊特林的第一場比賽就要臨近,然而作為追球手的凱蒂·貝爾在十月中旬的那個霍格莫德周末中了魔咒,現在還躺在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裡呢……
兩日後的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又有一位新患者被送進了五樓——漢娜·艾博的媽媽。禮堂上漢娜被斯普勞特教授叫了出去。向赫奇帕奇的幾個學生打聽,據說艾博夫人是受到了食死徒的報複。
天色過暗,街道上隻有寥寥幾個行人。随着兩聲輕響,兩個男人先後從虛空中突然現身,奇怪的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真是瘋了!快回去,誰知道一會兒會不會有傲羅出現。”肌肉壯碩的那個驚惶地抓住了另一個。
“放開,克拉布。沒完成黑魔王的命令,誰也逃不掉懲罰!我們商量好的,我去制造混亂吸引接待員的注意,你趁機上樓解決掉那女人。很簡單,即使你那嬰兒般的大腦也該理解了。”
克拉布氣漲了脖子,神秘事務司裡他腦袋變成了嬰兒這件事還要被這群人拿出來說多少次!眼下情況緊急,他也隻能壓着憤怒繼續勸道:“事情不會這麼順利的,我們已經将那女人重傷進了醫院——”
“黑魔王要的是那女人死!”
“我明白!但他也沒有說具體的期限。聽我說,艾弗裡。我們現在的狀态很不對勁,也許該先找一個人幫忙看看……”
“我才不需要什麼**幫助——!”艾弗裡被對方懷疑自己身體是不是有毛病的暗示激怒了。
他們自己就是黑巫師,還能中什麼不知道的黑魔法嗎?
“那就找個藥劑師拿點魔藥。”克拉布幾乎是在乞求了。
“我也不需要——”艾弗裡停頓了一下,“斯内普是不是剛當上了黑魔法防禦學教授?”
“聽文森特說,好像是的。”
艾弗裡臉色變換不斷,最終下定決心地說:“先回馬爾福莊園。”
很快,一封沒有留下任何寄件人信息的信被送到了斯内普的手中。墨水和信紙的品質,以及并不陌生的字迹讓他很容易辨認出來曆,于是看完後立刻用火焰銷毀了信。
斯内普伸手拿下挂在衣架的鬥篷披上,一邊思索着盧修斯·馬爾福信中請求的幫助是什麼。是德拉科的事?不,他已經答應過納西莎會在學校幫忙照看她的兒子,甚至在必要的時候給予幫助。盧修斯約定的地點是在翻倒巷一家不起眼的酒館,而不是更安全的馬爾福莊園,這說明他不想在黑魔王的眼皮下見面。那麼,就和黑魔王要求他們去做的事情有關了……
到達地點後,除了盧修斯,還有另外兩個披着鬥篷的身影在他對面。
即使是冬季的夜晚,酒館裡也隻點上了一盞煤油燈,幾隻忽明忽暗的蠟燭地點在有人的桌上。但并沒有帶來太多光明,反讓環境顯得更加昏暗。他從鬥篷裡露出的幾縷标志性淡金色長發找到了馬爾福的位置,走近後認出了另外兩人。
“艾弗裡,克拉布。”斯内普向他們點點頭,就算招呼了,“很久不見,一切都好吧?”這句話是對馬爾福說的。
“哼……别在這兒裝模做樣。”艾弗裡從鼻子裡發出不滿的聲音,“誰能比你更好,斯内普?我們在阿茲卡班蹲着的時候,你在鄧布利多的身邊過着舒服日子。”
“如果你們對黑魔王的吩咐有任何不滿,大可去找他理論,而不是指責我完成了應該做的事。我沒空在這兒聽你遷怒,發洩對自己無用人生的不滿。”
“好了,我們今天不是來吵架的。”馬爾福打斷了還想繼續回擊的艾弗裡。
“我們想要你幫忙檢查一下,也許你能找到我們出了什麼問題,不管是黑魔法還是中毒……”
“我不是你的治療師,克拉布。”斯内普說,“但我不介意擠出一點時間聽聽你們的問題。”
……
“有趣。”斯内普在這次談話中第一次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情緒低落,失去鬥志,攻擊性減弱——”他看了艾弗裡一眼,譏諷道:“我沒太看出來。”
“我們說的是在戰鬥的時候!”克拉布顯得很着急。
“黑魔王交給了他們一個任務,殺死艾博家的那個女人。”馬爾福接過話解釋道,“但他們失敗了,克拉布在使用魔咒的時候,發現殺死對方似乎變成了一件難事,這給了對方反應和求救的時間。”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心助人了?”斯内普看了他一眼。
馬爾福閉口不言地盯着面前的酒杯,片刻後,他說:“因為我也遇到了同樣的麻煩,"折磨某個人"變得不那麼有趣了。”
“遺憾的是,我并沒有發現任何黑魔法殘留的痕迹,同時,中毒的可能也可以排除。你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也許還比從前健康了不少。”
“這不可能——”
“好了,我得趕在被發現之前回去。”斯内普站了起來,從口袋裡找出幾枚西可放在桌上——即使他面前的那杯荨麻酒一口沒喝,“我唯一能給的建議是,試試用歡欣劑混合低濃度的迷惑劑,會有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