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建議很管用,但伴随的副作用不可避免。
黑魔王發覺他一部分的仆從們做事冒失,甚至多次引起了與傲羅部的直接沖突,他認為是阿茲卡班的生活侵蝕了他們的頭腦,讓他們變得有點愚蠢。于是,他下達了一項新的指令:招募新鮮血液。
派瑞提和另外兩名食死徒前往英國周邊的國家尋找具有意願的黑巫師,那些純血成員則被命令在家族内遴選有潛力的後輩。
對黑魔王忠心耿耿,尤其是在黑魔王第一次倒台後還去尋找他的食死徒們,比如萊斯特蘭奇兄弟,他們把這個命令當做是贖罪的機會,踴躍地向萊斯特蘭奇和有過聯姻的家族寫了信。他們屬于萊斯特蘭奇家族于英國的分□□些信也自然被寄往了法國的萊斯特蘭奇本家和羅齊爾、蓋奇、特倫布萊等家族。
對于另一部分食死徒來說,在幾十年前這或許是至上的榮耀,但如今,它更像是個懲罰。黑魔王失敗了太多次,他們的計劃被一次又一次打破,看不清未來又沒有退路,更不要說在不喝魔藥的狀态下,以往暴行帶來的快樂現在卻感知薄弱。
某一天的午夜,事情出現了轉機。那個笨拙的克拉布,竟然獨自擊敗了兩名傲羅,會議上黑魔王難得誇獎了他一句。
目送黑魔王離開客廳後,其餘人也陸陸續續地走了出去。眼尖手快的穆爾塞伯伸手拽住想要偷偷溜走的克拉布,半驚奇半戲谑地說:“做的不錯?克拉布,别着急走,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克拉布緊張地捂着他的鬥篷,騰出另一隻粗壯的手臂推搡對方,嘴中一邊嚷嚷着放開他之類的話。幾個有意留下來的人站在一旁瞧着這一幕,沒人上前勸阻或幫襯。
糾纏中,穆爾塞伯終于扒拉開了他的鬥篷,隻聽見叮的一聲,一樣亮晶晶的東西從他内側口袋裡滑出來,掉在了擦得铮亮的石地闆上。
那樣東西剛好滾到了艾弗裡的腳下,他搶先一步撿了起來,透過水晶吊燈的光在指間轉動細細端詳。
一隻半透明的細頸白水晶藥瓶,約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長度。瓶身正面有一處浮雕,刻着一個詞:索瑪(Soma),也許代表的是瓶子制造商,也許是曾經裝過的液體名稱。藥瓶内壁還挂着一滴殘留的淡紅液體,艾弗裡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什麼名堂,隻好把瓶子遞給了站在一旁更靠譜的人。
斯内普掃了一眼,手指摩挲凸出的四個字母部分時,升起一種莫名的感應。他打開瓶塞,放在鼻下嗅了嗅,最先侵入的氣味像發酵的蜂蜜,接着是濃郁草藥和厚重香料味,能辨别出的也隻有十幾種。如果這是某種魔藥,在沒有配方的情況下,連他也無法确定藥效。
穆爾塞博見斯内普對他搖搖頭,轉頭繼續逼問克拉布:“你想瞞着大家藏好東西,是嗎?為什麼不分享出來,告訴我們這是什麼?”
“還是說,你想讓黑魔王知道這件事?”艾弗裡緊接道。
“帶個喝完的魔藥瓶子參加會議也算違反規定嗎?少虛張聲勢,艾弗裡,你認為現在你的話在黑魔王面前還有幾分重量?”
他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斯内普手上的瓶子,卻沒敢搶回來,準備就這樣逃離。
穆爾塞博掏出魔杖指着他,說:“抱歉,克拉布,你不能走。”
“威脅這招對我可沒用。”克拉布也舉起了魔杖。
“行了,别在我這裡動手。”一旁安靜觀察情形的馬爾福出聲道。出于私心,他也不想這邊的動靜真把黑魔王招來,“讓他走,不知道從哪來的魔藥就敢亂喝,哦,一定是你在翻倒巷的那些老朋友給你的吧(說到這他的語氣有些輕蔑)。唉,如果他出了事找你求助,西弗勒斯,你也不用上回那樣再次伸出援手了。”
斯内普極為配合地露出一個假笑,回應道:“當然,盧修斯,幫助僅限于同伴。”
克拉布猶豫了,馬爾福的話沒錯,給他這瓶魔藥的那人算不上可信的朋友。當時,他因害怕任務再次失敗受到黑魔王的責難,正躲在酒館裡焦愁不已,無計可施時,頭腦一熱地喝下了魔藥。藥效倒是生效得很快,誰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
“好吧,好吧!”他忿忿地說,“它叫"索瑪",是倫敦地下市場的最近新品,還沒有多少人知道,算起來,我應該是第一批顧客。具體的配方、制造人都不清楚,隻知道源頭在翻倒巷。這東西據說能提高心智——别以為這是誇大其詞,哼,穆爾塞博,你試過就明白了。我的意志恢複了,魔咒的威力也更甚從前。不過價格可不便宜,這一小瓶就花了我80加隆。”
“80加隆?藥效能維持多久?不會現在已經失效了吧。”
“因人而異,你這麼好奇,不如自己去買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