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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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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樹皮與風幹白蠟木混合在壁爐裡,安靜而緩慢地燃燒着,釋放出源源不斷穩定的熱量。希瑟貪暖,把頭枕在靠近壁爐那頭的扶手上,醒來的時候,幾绺頭發粘在前額,後背汗津津一片。半掩着窗簾的小窗戶外,天已經全黑,房間内唯有壁爐内那團驚人明亮的火光,将這一角照耀成一處小小的、溫暖的橙黃色洞穴。她從沙發上坐起來,饑腸辘辘的同時,感覺身上也粘膩膩的不太舒服。

她以為自己睡到了晚上,但看過時間後,發現還不到六點。客廳裡沒有斯内普回來的痕迹,也許他今天不會回來了。畢竟他那麼忙碌,兼顧着鳳凰社、霍格沃茨還有伏地魔那邊的事務。現在還要因為她的安危去和馬爾福那兒周旋一番。她當然相信他能處理好,仍舊一陣陣地心慌,可她又不希望,他将貿然聯系的行為視作一種催促,或者不信任。諸般的想法使她心緒雜亂,希瑟用魔杖點亮客廳天花闆垂下的那盞蠟燭,準備做些别的事轉移注意。

從廚房到儲藏室,她搜尋了一遍,總共加起來沒多少算得上是“食物”的東西。希瑟記得幾個街道之外有一家炸魚薯條店,餐館的附近還有一家雜貨店——去年她闖進英國國家統計局和其他麻瓜政府機構搜集有關“斯内普”這個姓氏的信息,最後根據各種線索确認蜘蛛尾巷地址的時候,順便留意了一下。

外面的氣候太糟糕了,更别提地上的積雪,哪怕就幾分鐘的路程,此時的她也不太想出門。眼下點外賣是最便利的方法了,中餐館的芙蓉蛋或炒面都很不錯,暖胃又能填飽肚子。回到客廳,本想找找扶手椅旁堆積的報紙傳單裡的餐廳号碼,希瑟突然想起來,和大部分巫師的家一樣,這棟房子裡也沒有電話。

于是她從上次留在這裡的箱子裡,找到一套換洗的衣服,帶上魔杖往二樓走。依次點亮樓梯和浴室的煤油燈,她蹲在浴室的鋅制浴缸旁,研究了半天上面兩個水龍頭的構造,最終成功地放出了熱水。

……

希瑟扯開排水塞,從水中站起來,下意識向衣帽架伸出的手頓了頓,又收了回來。未經允許穿他的浴袍會讓他不開心的,她想。她用魔咒烘幹了身上的水滴,穿好衣服回到客廳。她太餓了,把鑰匙和錢揣進口袋,準備出門。就在她披上鬥篷的時候,她忽然聽見了開鎖的聲音,轉過身——

斯内普回來了。

斯内普裹挾着一身寒氣走進來,門被他迅速關上,将寒冷的冬夜擋在門外。“我帶了些晚餐。”他手中拎着一個紙袋,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你簡直就是我的救星,教授!我要餓死了。”她三兩步奔過去,環繞在他周圍仍未散去的寒意激了她一下。希瑟跟在他身邊一起走回客廳,腳步輕快,說不清是更開心見到他還是那袋食物。

他把袋子放在桌上,在扶手椅坐下,一揮魔杖,從廚房那邊飛過來一隻銅壺,牢牢地挂在了壁爐内的吊鈎上。

“一切還順利嗎?”她一邊問,一邊拆開錫紙。裡面的食物還熱氣騰騰,底下是霍格沃茨的碗盤。一大盤烤蔬菜雜燴,一塊完整的漁夫派,一碗洋蔥湯,看樣子都是從學校打包回來的。

“就像我承諾的那樣。”斯内普從随身的小包裡拿出幾樣她的東西。

“謝謝你先生。”見到這幾樣東西,她終于放下了心。希瑟拿起松木魔杖,對準壁爐施了一個咒語,火焰倏地高高竄起,兇猛無比。把魔杖放回口袋裡,她又迫不及待地把那枚紫寶石戒指戴上。至于她的坩埚——他們之間有種特殊的感應,她一眼就确認了它,獨一無二的“跳跳鍋”。

被斯内普提醒一遍用餐後,她先從洋蔥湯開始。一口暖和的湯順着喉嚨滑進胃裡,勺子插進表面烤得金黃焦香的馬鈴薯泥,挖出一大勺混着翠色菠菜、蛤蜊肉和白鳕魚肉的餡料,味道鮮美,鹹味恰到好處。烤熟的蘆筍、雙孢蘑菇、西紅柿和南瓜隻有橄榄油、鹽和胡椒的簡單調味,卻最大程度保留了食材本身的鮮甜。

“您在學校吃過了?”袋子裡隻有一套餐具,斯内普也沒有要用餐的意思。

“我吃過了。”斯内普拿起一份今早送來的報紙,回答簡潔,“我讓小精靈給你另做了一份。”

“為什麼?”希瑟本是随口一問,擡頭卻看見斯内普欲言又止的模樣,“怎麼了?”

“今晚的主菜是豬排和烤牛肉。它們被做得——有些生。”

希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昨晚的場景驟然湧上,她差點噎住。“噢!”她捂着嘴,咽下口中的食物。她沒想過斯内普會考慮到這點,看着眼前原本就足夠美味的菜肴食欲更盛。她叉起兩截蘆筍放入口中,面上不禁透出淡淡的笑意。銅壺裡咕噜的滾沸聲漸漸大了,斯内普起身,從壁爐上方的草藥架取下一個罐子,做了兩杯香氣四溢的洋甘菊茶。

她吃完了整塊派,那碗湯和大盤蔬菜還剩了一些,用錫紙封好後添上一道保鮮咒,擱在了廚房的窗戶下。

喝了幾口已經變得溫熱、适宜入口的洋甘菊茶,希瑟把目光投向正在讀最後幾頁報紙的斯内普身上。她悄悄轉到扶手椅的後面,前傾着身子抵住椅背,湊過去和他一起看着報紙。

報紙被翻到第18頁和19頁,第十八頁上是一些分類廣告,有出售、求購、服務、招聘、“孤獨的心”(相親專欄)、出租等等專欄。她偶爾能看見熟人的名字,比如這期的“待售”專欄下,"Muggle "batteries" collection - being sold by A. Weasley"(“麻瓜電池”收藏品——由 A. Weasley 出售)她賭10個加隆,這絕對是亞瑟·韋斯萊先生刊登的信息。

“為什麼您在這一頁停留這麼久?”她等待着他往下一頁翻,翻到最後那面的填字遊戲,但他注意放在廣告闆塊上有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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