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春知的心柔軟了下來,手撫摸着齊疆的臉頰,問:“真的嗎?”真的隻是能力不夠嗎?
“對不起,姐姐,我早就該跟你講的。但是我又怕……怕你對我失望,大三的夏令營我參加得很吃力,沒有拿到夏令營的優秀結業證書。”
齊疆認認真真賣着慘,哭得越來越洶湧了。
“好了好了。”祝春知把她摟進懷裡,“盡力就好。盡力就好了。”
齊疆擡起哭得通紅的一雙眼睛,撒嬌道:“那你不要跟我提分手好不好。”
祝春知想道歉,卻拉不下臉來,隻好說:“好……”
齊疆來吻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雙手攀着她的頸,說:“以後也不要提,這輩子都不要再提了,姐姐,好不好。跟我說分手我會心痛的。”
祝春知無力無奈應着她,“好。”
“姐姐,你怎麼知道的?”怎麼知道我在西州大學,齊疆心裡隐隐有了猜測,這件事她隻對郁青一個人說過。
但如今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事情終究有暴露的那一天。
而選擇西州大學,是她做過的最為明智的決定。
祝春知沉默了幾秒,然後撒謊說:“從西大官網上看到的。”
“真的嗎?”齊疆與她越靠越近。
祝春知點頭:“真的。”
姐姐你也不怎麼會撒謊嘛,還說我。
齊疆像個八爪魚一般四肢都纏繞上祝春知的身體,然後被祝春知拍了拍腿,說:“洗澡去吧。”
“姐姐你也需要洗吧,我們一起洗好不好。”齊疆使着壞,她覺得剛才仍舊意猶未盡。
“你确定?”
“确定。”她盯着祝春知炙熱的眼神,覺得被對方吃幹抹淨連骨頭都不剩她都認了。
“走。”祝春知拉她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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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兩人都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又有氣無力地爬去浴室沖完澡後,天色放亮。
齊疆窩在一旁,聽着屋内空調聲的細微響動,安心地在祝春知的清香的懷抱裡睡去。
第二天下午時齊疆聽到樓外傳來小孩子玩耍的聲音。
她動了動疼痛僵硬的身體,洗漱完後下樓去找祝春知。
祝春知也沒好到哪裡去,此刻正躺在一把搖椅上閉目養神。
齊疆走過去端視着她躺着的搖椅一陣兒,然後得出結論:“做工有些粗糙,尤其這扶手。姐,我回頭給你新做一把。”
祝春知似乎是覺得齊疆可愛,屈起根手指蹭着齊疆光滑的臉頰,問:“怎麼穿這件衣服下來了。”
她說的是此刻齊疆身上所穿的祝春知的睡裙,兩人尺碼差不多,但齊疆終究是腿長些,于是寬大的睡裙隻能堪堪遮到齊疆的大腿上方。
“怎麼了嘛,我又沒有衣服穿,内衣也是你的呢,有點小了。”
祝春知瞪大了眼睛看她,忙伸出食指在嘴邊,比出個“噓”的口型,确認了齊疆沒有再說下去的想法後,才說:“你的衣服不就在櫃子裡嗎,随便翻翻就能看到了。”
“哦。”齊疆點頭,但還是說,“可我就想穿你的。”
“别貧。”祝春知拿過桌上的書假裝砸她。
“謀殺老婆啦,殺老婆啦。”齊疆扯着嗓子低吼。
祝春知就任她鬧,笑着說:“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愛說話。”
“孔雀開屏,喜不喜歡?”
祝春知眯着笑眼點頭,“喜歡。”
“要嗎?”
怎麼跟打開了什麼開關似的。
還沒等祝春知說話,齊疆便拉着她的手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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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
窗簾淺淺地拉着,齊疆甚至還能聽見那群小孩子在屋外打鬧玩樂的聲音。
上樓後,祝春知帶着些輕微的壓迫感朝她走來,上半身幾欲與她相貼。
齊疆下意識朝後躲着,恍然忘記了身後架着的木鋼琴。
直到鋼琴被肢體碰到,發出高高低低的音調,齊疆的雙手才有了支撐。
“親我嗎?”祝春知又轉換了神情,那聲音溫柔如流水,可卻是在問齊疆要親她嗎。
齊疆的手指緊緊扣着那幾個鋼琴按鍵,盯着祝春知的嘴唇,覺得喉頭有些緊。
祝春知低低地笑,捉住了她的一隻手按在挂着的壁畫上。那是一副春日海,畫上兩個人手牽着手一起向着豐饒之境私奔去。
“齊疆?”
“嗯?……”
“含着。”祝春知單手摟着她的腰,将手伸向她。
齊疆的唇舌一觸碰到她的手,腦海裡便不受控制般浮現起昨晚的畫面,自己的主動。
于是她便閉上雙眼。卻又聽見祝春知對她說:“你膽子好大。”
祝春知怎麼這樣壞啊。
齊疆把心裡的話說出口:“春知,你真的有點幼稚。”
換來祝春知一聲輕笑,她牽起齊疆的手吻着,然後說:“你應該喜歡。”
她相信,一旦她展露出真實的自己,齊疆一定是更喜歡才對。
當然,這是确切無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