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住的蜥蜴頭劇烈掙紮起來:“就算是特殊管理局又怎樣,你們沒資格綁我,評價我,更沒有權利動我的貓!”
溫佑隻是平靜的看他一眼:“炎城不是從很多年前就禁止飼養寵物了嗎,你違反了規定。”
不同于先前的溫和,此時他态度冰涼,一副例行公事的态度。
充滿攻擊性的毛茸怪物隻會讓冠傑感到更加憤怒。
但這位形态正常的年輕人,莫名讓蜥蜴頭渾身一顫。
不過一會,他迫于無奈,竟然抽抽搭搭的哭起來:
“我怎麼可能主動飼養折耳貓,它是我撿回來的,當時它生了很嚴重的病,如果不救下就會死的!”
“如果你們要罰,就罰我吧,不要欺負它……”
位于貓包中的折耳不知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還是被謝绯的聲音吓到。
爪子不安的收縮起來,渾身毛發豎起,喉嚨中溢出警告的叫喊。
可因為太過虛弱,絲毫沒有威脅性。
溫佑提起貓包,将拉鍊緩慢打開。
蜥蜴頭更加激動的掙紮。
折耳不安的扭動着身體。
随即,狹小破舊的房間裡,亮起一陣聖潔的淡藍色光暈。
仿佛春天的柳條輕拂水面,甯靜驅除一切讓人不安的揉雜。
謝绯對這種感覺格外熟悉。
那個他夢魇的晚上,就是在這種溫暖的感覺中蘇醒過來,聽到青年似喃喃自語般溫柔的安慰。
而現在,溫佑又使用這種光暈拯救了這隻折耳。
謝绯視線落在睡過去的折耳身上,一爪子按在喋喋不休求饒的某位蜥蜴頭腦門上,不耐煩道:
“别叫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在治療你的貓,裝什麼?”
略顯害羞的紅了臉,冠傑尴尬的閉上了嘴。
将折耳重新放回貓包中,溫佑拔下後腦勺生長的貓薄荷,也放了幾根到貓包裡。
謝绯有些不樂意了,又不太好發作,索性将小脾氣發在冠傑身上。
擡起手,惡劣的将他的蜥蜴頭尖尖提起,
“回答之前的問題,怎麼之前死的那幾個沒有反應,偏偏到這個貝雷帽,你就這樣害怕了呢?”
冠傑嘶了一聲,謝绯也沒放開手,态度強硬的呵斥:“說!”
本來就情緒不穩定的蜥蜴頭嗷的一聲哭了出來:
“錢賺夠了嘛,那不就可以走了?”
“再說了,之前隻是斷手才能苟活下來,可這次的貝雷帽不一樣,頭蓋骨沒了我蜥蜴人又長不出來,難道不該逃跑!”
“哦。”
溫佑淡淡答應一聲。
空氣中安靜的可怕。
冠傑顫巍巍的擡起頭,發現站在那邊的青年,臉上笑意溫柔,卻不達眼底。
紅潤的唇微微張開,說道:“那麼,上一個死者失去的是圍巾時,你怎麼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呢?”
他遺憾的搖了搖頭:“比起貝雷帽,你蜥蜴人應該也沒有辦法,再長出一顆頭?”
眼見謊言被戳破,冠傑有些緊張的吞了口唾沫。
謝绯尖銳的爪子緊了緊,惹得他一陣哀嚎:“你們也算是特殊管理局人員嗎,居然這麼粗魯,這麼,逼迫民衆……”
“那你去投訴吧,反正我也不歸炎城分部管。”
溫佑平靜回道。
冠傑瞳孔擴張:“你們是總部的?”
沒人回應他,隻靜靜等待他說出真相。
“好吧,”冠傑終于妥協了,“其實是這樣的,我被砍斷手臂那天,曾聽到過兇手說,計劃已經完成一半的這種話。”
“而那個時候兇手已經殺死了三個人了。”
“所以我猜,他會在接下來再殺四個人,來完成一個完整的循環,貝雷帽正好是第八個死者。”
廣告費帶來的更好生活讓人喜悅,但他經曆過一次死亡,也清楚的知道。
沒有這條命,再有錢也是徒勞。
話說到這裡,兩位不速之客才似乎終于相信了他所說的真相,轉頭想要離開。
謝绯放下行李箱:“看來兇手的循環就要結束了,沒有下一位死者了。”
聞言,溫佑答應一聲:“我記得第一位死者是被人懶腰斬斷死的,與貝雷帽無關。”
冠傑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神死死定在睡過去的折耳身上。
“哦,那說明循環還沒有結束。”
溫佑在即将離開時,停了下來,視線停留在門邊的供奉神龛上。
剛才他們一進門就急匆匆沖到窗邊救人,故而并沒有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神龛。
“循環沒有結束,你卻說兇手告訴你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半,”
“冠傑,你撒謊。”
溫佑抓起神龛上供奉着的神像,猛地拍在冠傑面前:
“慈悲會,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