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這個味道,接着再買吧。”他說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起來一下。我們已經在船上呆了很久了。你的術後觀察8小時也過去了。我得出去和船員們交代一下情況。他們在外頭輪值不但很辛苦,而且一定擔心壞了。”
“嗯。”布蘭缇從他的腿上起來,“那我可以去洗個澡嗎?”
羅從櫃子裡給他取了兩捆像寬透明膠帶一樣的東西:“防水材料,用這個把你的腰腹部還有左手臂的傷口處纏上再去洗。注意把控一下時間,不要洗太久,也不要泡着。”
“好的。”
“如果萬一還是沾水了,再和我說一聲。我回來給你重新處理一下。”他也站了起來,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于是布蘭缇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洗澡,而羅走出極地潛水号,在和之國的土地上給自己的一群船員報平安。
——隻不過在說到兩人關系的時候,大部分的船員神色變得異常的複雜。
像是一開始充滿了八卦的激動,然後轉而又變成了毫不遮掩的嫌棄。
“我說啊,captain。”佩金露出非常無語的表情,“哪有你這樣連吃帶拿的。又做情侶又做手下,這可是一個人打兩份工,是不是有點太壓榨人了。”
“對啊。”夏奇嚴肅地附和,“就算是布蘭缇涉世未深,也不能這麼坑蒙拐騙。”
“……”羅的眉心跳了跳。
“我也反對。”伊卡庫神情嚴肅,今天塗着的正紅色的唇彩好像給她增加了大姐姐一般的氣勢,“本來船長就是個特别任性的人,很不容易管住。一個人幹兩份差事太累了,而且這種工作又沒人可以換班,也不能兩班倒三班倒很麻煩的。”
“我說你們……”羅皮笑肉不笑,“要有意見找她提去,我本人都反對無效,你們在這針對我瞎反對個什麼勁兒。”
“诶??”衆人面面相觑。
衆人的聲音通過電話蟲傳到浴室。
布蘭缇一邊脫衣服纏防水膠帶,一邊沉默地聽着後續的事情。
——草帽路飛好像也和尤斯塔斯·基德一起被關進了兔碗監獄。
她皺了皺眉。
這個發展着實不太妙。
同盟方的船長暴露,而且還被抓了進去。
對方的情報源是哪兒?
而且……更頭疼的點在于。
至少在德雷斯羅薩的時候,草帽路飛作為同盟方的船長,算是最強的戰鬥力。
而這樣的戰力被地方輕易擊潰,還是活捉。
恐怕這個差距不亞于她和青雉戰鬥的時候所顯示出來的樣子,總之非常不容樂觀。
布蘭缇關掉了電話蟲。
以免沖淋的聲音從這邊透到那邊去,産生尴尬。
現在和之國的事情變得很棘手——就算還沒有完全暴露,被發現也是早晚的事。而己方的實力差比預想的大多了。雖然之前的對話中羅有提過一嘴“覺醒”的事情,可是光靠果實覺醒,真的可以殺掉“四皇”嗎?多弗朗明哥不也果實覺醒了?他要是有殺了凱多的實力,還用得着擔心smile工廠的事情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做了手術,且沒有吃東西。
她感到冷汗都有點向外冒了。
猛然記起羅提醒的,不能沖淋太久的告誡。她趕忙關閉了花灑,随随便便扯下了浴巾擦頭發和身子。
……想太多也沒用,先把傷養好才是正經事。
她從自己房間的小浴室出來,來到床邊的小矮櫃上取身體乳
——她一般不習慣在都是水汽的浴室裡面,洗完澡之間塗抹這些,因為感覺會越塗越熱,一身都是汗混合着身體乳很奇怪。
她把松軟的毛巾往頭上一裹,然後拿着瓶子專心緻志地擦起來。
忽然,身側出現的氣息讓她目光一凜。
她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發狠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腕,而後湧起的殺氣尖銳地透達四肢百骸。
對方的身體被她擰過身撞到了身後的櫃門上,手肘硬頂在他的胸膛形成壓制力。
氣浪甚至讓她床頭攤開的雜志都掀動了幾頁。
“……诶?”布蘭缇看着熟悉的衣着,還有松開的衣領上漏出的紋身,一下松開了手,“嘶,我錯了,我錯了。”
“所以你指的‘會發生不妙的事情’其實是指這個吧。”特拉法爾加·羅活動了一下剛才被狠狠扣緊的手腕,往旁邊的軟沙發上一坐,雙腿一伸,幾乎把它和書櫃之間的空間全攔住了,“沒事,我做了準備所以沒撞傷。”
“……對不起啊。”布蘭缇從他的腿間下腳,避免踩到他的長腿,然後從自己的櫃子裡去取幹淨的衣服褲子穿,“因為我就猜想自己的身體條件反射還沒習慣,做出這樣的事你當時當刻肯定會不舒服。當然我知道事後你肯定不會介意,也不會挂在心上。但是哪怕是一時一刻、一分一秒地讓你覺得失落,我都希望能夠避免。”
——說來說去,誰讓這個人不聽勸直接room進來。
她擦了擦自己的頭發:“不過我真的隻是條件反射,沒有過半點腦子。我隻要哪怕是四分之一秒能意識到是你,就可以——”
“不必介意。”他很坦然地說,“你作為一個單獨行動那麼久的戰鬥員,有下意識的防禦舉動這非常正常。倒不如說如此在意我的感受,還試圖在上午給我打預防針,這真讓我感到高興又幸福。”
“不過為了避免唐突,我還是姑且先提前問一下好了。”特拉法爾加·羅捉住了她的手,拉到面前,緩緩在手心留下一個吻:“你許可我做到哪一步呢?”
他親吻着她的手心,眼神卻和她糾纏——他的眼睛像漆黑的夜裡透了月光的灰色薄雲,有着朦胧的光彩。
“作為下意識戒備的賠禮,要不這樣吧。”布蘭缇笑了一下,用那被吻過手心的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肩膀:“想怎麼玩,玩多久都随你,直到我愛慕的人盡興為止。”
——噢喲。
年輕的船長微微挑了挑眉:“真敢說啊。明明都還不知道我的喜好吧?”
“難道你是在期待我會害羞或者慌張嗎?很遺憾,我覺得這不太可能。”布蘭缇貼着他的耳邊說話,“不記得了嗎,你在立博島做賊的時候,急急忙忙地躲到了店裡的二樓。”
“嗯哼?”羅随意地靠在沙發上,仰起頭來,方便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脖頸上閑着沒事地劃拉。
“那個時候我原本是在幹什麼來着?”
特拉法爾加羅困惑地思索了一下,而後想到了什麼一樣睜大了眼。
“吓走BABY-5的那種三級片,我可是有一倉庫呢,你不是還叫我關了它嗎。”她輕輕地在他耳邊笑起來,然後直起身來和他對視。
“别覺得勝券在握,特拉法爾加先生。說不準是我的癖好更奇怪一點呢?”
“也沒必要比誰的癖好更奇怪吧……這樣會變成很糟糕的展開的。”他看着對方跨到自己的腿上,卻還是沒忍住吐槽了一句,“就目前而言,我不太希望這種事情會在奇怪的方向上狂奔。”
“說起來,雖然我剛說過讓你玩得盡興。但我有個不太相關的問題一直很在意,找不到合适的人打探,現在的話正好可以問問你。”
“什麼?”
“能力者碰到海樓石不是會渾身無力嗎?”
“是啊。”要在這種時候談戰術準備嗎?到底還做不做了?
“那這個渾身無力,包括【】不能充血嗎?”
“哈???”羅沒忍住往後移了移,可惜背靠沙發,無路可退。
“就是說,如果能力者被海樓石拷着的話能不能y的起來。”
特拉法爾加羅吃驚地看着她,幾秒沒能說出話來:“……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好吧。”布蘭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打算以後實操來得出結論,“别皺眉嘛,說了讓你盡興,肯定是按你的想法來啊。”
“來吧。隻要是在做安全措施的前提下,”她歪了歪頭,“悉聽君便。”
——這展開,和他預想的也差太多了吧?
特拉法爾加·羅的眼皮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