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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日。晚。
貝波一筆一劃地在本子上記錄今天的航海日志。這是他們在密斯島經曆數據混亂後定下的規則,航海日志除了電子設備上要有,手寫版本也要留存。
——又和草帽一夥見面了。BY 貝波。
“草帽當家的。”羅抱着手臂,篝火照亮了他的半邊臉:“希望你能意識到我們現在是敵對狀态。”
路飛的臉上明明白白寫着不情願,看來不是那種故意裝不知道。
“可是,機會難得啊,為什麼不去。”他癟着嘴,用那種近似撒嬌的語調,“特拉男不也喜歡德雷斯羅薩嗎?”
“誰喜歡了。我去那裡不過是為了了卻十三年前的恩怨。”羅沒多說,轉身就準備走了,“你要一時興起到處亂晃,去參加别人的婚宴那是你的事,我不打算走回頭路。”
他扛着刀準備離開。
“特拉男。”
羅停下了腳步,因為路飛很少會有這樣認真說話的語氣。
“你瘦了好多啊,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生病了?”路飛問,“不舒服的話,喬巴——”
“我可是醫生,别問我這種問題。”他打斷了對面這個少年的胡言亂語,準備返回自己的船。
“可是你的船也——”路飛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娜美捂住了嘴。隻發出了嗚嗚嗚的抗議聲。
“給我稍微注意點氛圍啊,笨蛋!别什麼話都說。”娜美小聲呵斥路飛。可是壓低聲音的咬字卻一字不落地傳到羅的耳朵裡。
——這沒什麼意義啊,不是全聽見了嗎。羅想。
他轉身往自己船隻停靠的方向走,不遠處的海面上,有一艘明黃色的船。
可能不熟悉的人會以為這就是原來的那艘“極地潛水号”,但和紅心海賊團同盟了那麼久的草帽一夥不可能看不出來。
這艘船要更大一點,形态也有了微調。風帆和船體上的海賊團标志雖然沒有變,但确實已經不是同一艘了。
海賊團更換船隻意味着什麼,大概沒有人比失去過梅麗号的他們更清楚。尤其是特拉法爾加·羅這種一看就特别戀舊的人,加上幾個月前關于黑胡子和他的傳言。
隻要不傻,都知道那是不該當面揭開的傷痕。
“特拉男。”娜美開口,“其實……雖然在這邊碰見你們确實是偶然,但其實我們也打算去找你了。因為當時除了告訴我們婚宴的喜訊外,維奧萊特公主有個請求。”
“與我無關吧。”
娜美垂下眼眸,想起了龐克哈薩德島那些被救助的孩子。
喬巴調配特效藥需要時間,而且即便研制出來,人體吸收也不可能即刻見效,而且……直接把毒素從内髒裡剝離,而不傷害本體器官,那是手術果實才能做到的“神迹”。
“德雷斯羅薩的smile工廠,雖然已經徹底摧毀、破壞停用。但一些累積在土壤和水源裡的毒素,近期才在居民健康上暴露出來。”娜美說,“據維奧萊特公主的說法,工廠附近兩個街區的居民,都出現了類似于重金屬中毒的病症。”
“……”羅微微側過了頭,似要回身,但卻卡在了一半的地方,“那也和我沒什麼關系吧。難道德雷斯羅薩的王室,準備一直靠着外援解決問題嗎?從建國開始就是這樣。”
“我又不是什麼慈善家。我的船也不是巡回海上醫療船,随叫随到任人驅使。”他看着娜美有點失落的眼神,卻還是很明确地給出了拒絕的答複,“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就這麼回複德雷斯羅薩的公主吧。”
“我并不是想任意驅使你。”維奧萊特的聲音透過電話蟲傳來,“而且我們也從未妄想過能夠驅使一個懸賞比肩‘四皇’的大海賊。”
羅看着娜美從衣服裡掏出了電話蟲,然後托在手上。電話蟲的表情倒是很有那個公主正直堅韌的神韻。
“如果,你願意前來德雷斯羅薩,救助這些居民的話。我願意将我本人一公頃的封地,完全轉贈于你,進行支配。”
……一公頃,不過就是個體育場的大小,這是打發誰呢。
雖然羅的腦袋裡第一句蹦出來的東西比較刻薄,但細想德雷斯羅薩的王室,好像确實沒什麼超規格的用度。心下了然,這應該是她作為公主,所完全擁有的唯一一塊特權土地。
“維奧萊特公主。”羅于是面對着這個電話蟲表态,“你可能不太理解,作為海賊,一片陸地上的一小塊土地,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如果我真想要土地,早就開始掠奪,或者占有、購買一些無人荒島了。我對你的提案,沒有任何的興趣。”
“王室封地,不受國内法律管轄。你可以理解成一種特别自治區。”維奧萊特解釋,“這和你去占領一個随意的荒島不一樣,德雷斯羅薩是世界政府加盟國。原本不容許非法的海賊實力介入,但,如果是在‘特區’裡,一些非法活動可以被有限度地容許。就算是海軍,也不會強行幹涉‘特區’内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相當于在你們的國家内做一個領土一公頃的國王嗎?”羅調侃。
他這麼調侃是因為,“領土一公頃”聽起來也太好笑了。
“是的。”維奧萊特卻回複地很認真,“但不能世襲。”
這搞得他都無處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