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這一次下山去論蕪幫師姐買一個東西吧。”
一座高山的山腰處,閏追崖看着站在一旁樹上,腰間挎着一個小竹簍的白衣女子。
女子有着一張乖巧的娃娃臉,若不是早已得知女子的年歲,閏追崖都會懷疑女子應當是自己的師妹而不是師姐。
閏追崖練劍的手微頓,對于突然到來之人的話有些不解:“若是這話是六師姐來說,追崖還能理解,但如今三師姐來說,追崖就無法理解了。”
三師姐面上的笑意一頓,身形一閃,下一瞬便出現在了閏追崖的跟前,玉手輕捏住閏追崖的劍面,一翻,閏追崖的劍,連同他整個人都被翻了一面。
“小師弟,你還得多加練習,師尊的劍法可不好學。”三師姐的玉指微勾,閏追崖便又再次轉了回來。
閏追崖被她捉弄的沒了脾氣,但奈何三師姐說得又是實話,他也無法反駁,隻好說道:“師尊的劍法的确不好學,但師尊曾說過,他希望有人能夠傳承他的劍法。師尊是雲歸仙尊,更是整個八荒的持劍者,若是師尊的劍法……啊。”
砰——
随着一聲悶響,閏追崖的聲音在一聲之後便沒了言語。
三師姐收了木葫蘆,叉腰:“師尊的确是雲歸仙尊,更是八荒的持劍者,但于我們這些弟子而言,師尊隻是我們的師尊。師尊他也曾說過不能因為他其他的身份而做事,在我們面前他隻是我們的師尊。
再說了,劍法這事不是還有老五嗎?老五可是師尊的親傳弟子,傳承這種事情交給他就行了。不說這些了,你先說幫不幫我帶東西?”
閏追崖吃疼的悶哼一聲:“三師姐你說了這麼多,也沒說讓我帶什麼啊?”
三師姐除了開頭那一句與這事有關,後面的行為與言語都毫無關系的好嗎?都不知道帶什麼,他又如何帶回來?
三師姐一笑:“我曾聽聞論蕪的主城曲欲城中有六雅,六雅中有一雅為琴女之琴,而且這琴女手下的仙樂更是數不勝數。你六師姐前些日子喜歡上了快闆,我便想讓你去琴女那給你六師姐取一副回來。”
“六師姐不是有豎琴了嗎?前年三師姐你也才送了六師姐當時最喜的唢呐,怎麼如今又變了?”他這六師姐正是因為喜樂才學的樂修,但如今這喜樂的程度也太奇怪了。
三師姐寵着六師姐是整個至雲仙門都知曉的事,就連師尊都沒管,他這個師弟也說不了什麼,但對于一個樂修而言不應當最喜自己的本命嗎?
當初師尊在将他帶回至雲仙門時便同他說過,身為修仙者就是要專一,決不可一心兩意,否則就連你那本命都會離你而去,到時候再挽回可就來不及了!
“你話怎麼這麼多?信不信等師尊出關,我就将你不顧身子練劍的事情告知于他?”三師姐伸手戳了戳閏追崖的臉,語氣中滿是威脅。
閏追崖面上的神色一沉,蹙眉垂眸,有些擔憂的開口:“三師姐,關于師尊閉關這事,還有山下那些人的傳言……”
砰——
一聲悶響再次響起,随後隻聽三師姐開了口:“他們喜歡就說他們的去,師尊不會有事的,倘若師尊有事大長老就不會是代門主,而直接成為門主了,大師姐也會因此成為大長老,亦或者讓老五直接成為門主。”
…………
“話是這般說……”
曲欲城的一街道中,閏追崖看着攤位上的快闆輕聲嘟囔着,但很快便将目光收回,持劍離開了攤位。
他這三師姐可不好糊弄,身為醫修的她,看人與看物可是極其厲害,就連師尊與衆仙尊都對三師姐這能力贊不絕口。
若是拿一樣假物去糊弄她,哪怕她從未見過此物,她也一定能得知這假物,并非是她口中想要的東西,而往往這般的人都會獲得一個月下不來榻且無法動彈的懲罰。
閏追崖懷中抱劍,在街道中遊蕩,時不時的湊到攤位前看一看攤上的東西,但卻從未動過想買的心思。
“看了這麼多東西,就沒一個公子喜歡的嗎?”一抹杏色衣擺突然闖入了閏追崖的視野。
閏追崖擡眸,入眼便是一位面如桃花的男子,男子見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面上的笑意又重了幾分:“公子看在下這是做什麼?”
男子生得美豔,一雙橘紅色的桃花眼落在的每一處,閏追崖都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說不上的感覺,但他之前也見過有人這般看他,隻不過沒有男子的目光讓他這般能夠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