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
不知是不是謝免的錯覺,還是他過于自作多情了點,他怎覺得佘歲這話多少有些讓他接不住,高興是真的高興,但疑惑也是真的疑惑。
他與佘歲應當才相識不久,但佘歲怎麼這般的信任他?好歹也是岙谷的大長老,也太不知人間險惡了點,怎麼跟花鶴一樣。
“你尚且涉世未深,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情義二字敷衍過去,錯了便是錯了,你也不必替我解圍……”
但他實在是想不到如今的自己能如何彌補佘歲,既然佘歲不說自己究竟做了什麼,那他自是無法衡量輕重。
佘歲問:“那你是想被前輩暴虐一頓?”
謝免看他,有些不解,但目光順着佘歲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看見重睛站在花鶴肩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們這兒時連忙收回了目光。
再次對上佘歲的目光時,謝免往他的方向湊近了些:“那個……重睛前輩是如何被你順毛順下去的?”
既然當時沒有第一時間飛過來将他打醒,如今在陸由堯與微棠跑去支開他們時,也沒急匆匆的沖過來打他,當真是幸運。
但他明白,這份幸運絕對不是重睛突然看開了,絕對是因為在此之前佘歲提前給重睛順了毛,否則他怎樣也少不了一頓打。
他會武功,倒是不應怕重睛,但重睛的力氣實在太大,大到讓他覺得奇怪。雖說以柔克剛可行,但他如今在這種地方可沒什麼心思想該如何打架。
況且,重睛怎麼看也比他還小吧?重睛如今是一隻鳥兒,而他是實實在在的人啊!在柔他也柔不過重睛,反倒一被重睛觸碰絕對少不了挨打。
不得不說,就重睛對佘歲的重視程度,謝免還是挺佩服佘歲的順毛手法的,實在是高,隻可惜之前兩人未有接觸,否則就佘歲這般有趣的人,他再怎麼也要交為好友。
說起來那夢中,他與佘歲的關系貌似比他想象中要好……
“前輩不是什麼蠻不講理之輩,也有自己的判斷,又何須我的勸解。我也隻不過是同前輩說了幾句話。”也不知謝免如何會對重睛是那般的印象,但重睛向來都是很穩重的前輩,有時還會讓他思慮清楚再做事。
謝免一笑:“畢竟他是前輩,見過的事情自然比我們要多。說來佘兄可見着同我一行的沙怪了?”
說起來他至今還不知沙怪的下落,也不知發生了些什麼。
佘歲還當真看見了,畢竟沙怪見是他便将謝免放下離去:“他将你放下便入沙離開,說是去尋故人之物,可是有什麼事尋他?”
當時他見那沙怪滿臉喜意,便未曾制止。
“沒,知曉他的蹤迹便可,年年你的記性如何?”他記性是不好,但佘歲的記性就不一定了。
佘歲颔首:“尚可,怎麼了?”
他的記性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但要去做的事情,與要去見的人他自然都是會去記住的。
“說起來我如今這副身子也才及冠模樣,想不到年年曾說自己能看見原形,原來還包括了魂魄。”他當時還真的被佘歲給糊弄過去。
這佘歲到沒想過否認,事實便是事實:“的确如此,但你不該問我是否曾見過你。”
畢竟,佘歲最不擅長的便是說謊,見過便是見過,沒見過便是沒見過。
謝免笑笑:“瞞不下去又何須再瞞,畢竟佘兄本就會讀心之能,本座的身份被發覺是遲早的事。”
他就該知曉他瞞不過佘歲,倘若此行并無佘歲他倒是能瞞天過海,但奈何偏偏遇見。
佘歲雖也并非過目不忘,但能力自是非凡,而這些在他從席今朝的言語中便能得知,再加上這幾荒下來佘歲的實力的确不凡。
他不怕佘歲,對于佘歲他也并無什麼懼意,畢竟如今的他靈力全無,自是感覺不到佘歲的強大有什麼壓迫感存在。
但偏偏佘歲是岙谷的大長老,他摯友席今朝的大師兄,如今還偏偏被其認出了身份,實在是難辦。
“你可曾想過你為何會這般?”佘歲看他。
“不知,在此之前我并未察覺到任何不對的地方,在出事之前我同往日一般打坐,誰知突然就倒了。”
說起這個,謝免看向佘歲,對上他的雙眸,問道,“說起來今朝應當回了岙谷,他可有傳信于你,他去至雲仙門是為何?”
如今既然是表明身份,那他也不必藏着掖着,有佘歲這個岙谷大長老在,可比他行于八荒聽那些不切實際的傳聞有用太多。
但佘歲卻回以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正想開口問他為何這般看自己,便聽佘歲道:“岙谷中的事情皆不歸我管,今朝又何必傳信于我?虧你還是今朝的摯友。”
連這個都不知。
佘歲未言之意,謝免已了然。
但這是他不想知曉嗎?曾經席今朝每日除了在他跟前吹捧佘歲,也就沒再說些其他的,他想着席今朝好歹這般尊敬佘歲,自是會同佘歲言論。
但他卻忘了席今朝并不會為一些事情而去麻煩佘歲,除非佘歲特地問起,但佘歲又怎會問起他的事情?他們本就毫無關系。
也不知是明白了他與佘歲毫無關系,還是因得知從佘歲那裡得不到至雲仙門的任何消息,謝免總覺得有些郁悶。
不對,他們如今是在映荒,此地現是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