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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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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過後,漸漸地冬去春來,燕子歸來,柳樹抽芽,南有音院子裡的櫻桃樹開滿了小小的白色花朵,她站在樹底下,仰頭去看藍天,天空被樹枝割得支離破碎,她想了想,算了算,徐寂甯快兩個月沒回過家了。

這次官署勞碌大概是真的,就連在天天呆在徐府的南有音都不知道從哪得來消息,知道朝廷要做些大動作,清查土地和人口。

徐寂甯不在府上地日子裡南有音倒也不至于深陷相思之苦之類的,她時不時去宋知落哪裡,跟兩個小侄子玩上一會兒,她與大嫂宋知落的關系還跟往常一樣,宋知落為她烹茶,她則逗得她用帕子捂着嘴輕笑,每每宋知落笑,南有音總會想起花燈河畔。

宋知落對着她笑,像是大姐姐對着小妹妹一樣,溫柔和善,而花燈河畔下那種明媚的笑好像隻會在那個所謂的薛大公子面前出現。

南有音在徐府閑來無事,便隔三差五地帶着松梯往南家跑,徐寂甯不在時,南玉振的譏刺嘲諷少了很多,三個人一塊玩牌喝酒,一塊去看零落成泥的梅花,次次都玩得盡興,隻是南玉振總不滿松梯稱呼他為“少爺”,最後搞得松梯很是為難的。

後面南有音不頻繁往南家跑了,轉頭研究起院子裡的植物,天天搞起園藝來。

她淘換了好多花種子花苗,天天扛着鋤頭,在院子裡松土播種,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臨近清明,南有音的院子已成花海,她每日逐個清點含苞待放與正粲然怒放的花,每日花大量時間修剪那些殘花敗葉,為徐寂甯什麼時候回家一趟而感到着急,因為他再不回來就看不到滿院子的花了,她想想抓個人炫耀一下她初春的勞動成果。

春天一來,整個徐府都郁郁蔥蔥起來,南有音不光忙着照顧自己院子裡的花,也天天在府裡閑逛,看看徐府中的花花草草。最漂亮的還得是太太的院子,有一棵巨大的白玉蘭,還有很多海棠,但南有音是不怎麼敢造次徐太太的院子的,隻敢往其他院子裡闖,大哥院子裡有一顆巨大的流蘇,二哥院子裡的桃花宛如雲霞……

南有音在偌大的徐府亂逛,忽然看到一個鎖關着門的院落,院内的月季花沿着院牆蔓延到外面來了,金燦燦的一串,散發着撲鼻的茶香味。

南有音僅憑着半顆越獄的月季就斷定這個院子的主人一定同她一樣愛種花,她想進去看看,但院子門上挂着一把生鏽的鎖,她起了翻牆的念頭,但院牆上的月季刺紮的手疼,隻好作罷,她不抱希望的晃了晃那枚生鏽的大鎖,鎖卻啪嗒一聲開了,仿佛在邀請她進去一樣。

她推開院門,入眼的是一片荒蕪而又絢爛的複雜景象,顯然這裡很久沒有人居住了,青石闆道路的縫隙中長滿了雜草,台階上布滿苔藓,屋瓦殘缺,在瓦片的縫隙裡也長出了野草,甚至還開着黃色的小花,這些荒蕪之中卻仍有生氣勃發,道路兩邊的庭院中芍藥、水仙、劍蘭、百合以及許多南有音叫不上名字的花草肆意地生長,因為缺少打理,那些花草或向上竄成了一隻獨秀,或縱橫交錯,纏繞得不分你我,蓬勃于亂象之中。

南有音對這個院子很好奇,可能因為這個荒敗的院子與徐府的金碧輝煌有些格格不入。她三兩步跨上台階,試着推了推正廳的門,門咿呀一聲開了,抖落出不少灰塵,南有音随手撲閃兩下,走了進去。

屋内落了很厚的灰塵,但桌上的茶碗和翻開倒扣的書無一不顯示出生活的痕迹,正當中還擺着一個花瓶,瓶裡的花早就幹枯的分辨不出品類了,輕輕一碰就化為塵土了。

南有音又推開卧房的門,從床鋪以及書桌的布局來看,這顯然是一個姑娘的閨房。

這個姑娘是誰呢?南有音在心底隐隐有了答案,當她發現床底有一個大大的竹箱時,這個答案愈發鮮明了,徐寂甯說他的三姐專門有一個竹箱子藏話本。

南有音用手抹掉竹箱子上厚厚的一層灰,然後用力掀開蓋子,粉塵鋪面,她嗆得不停地打噴嚏,但這絲毫不影響她激動的心情。

她發現了整整一箱的話本子,滿滿當當的一箱子!

她感覺在徐府無聊的時光終于能有了消遣,她顫抖的手抓起一本,封面上寫着“俏吳娘醉打張縣令”,她草草翻了翻,其中的情節足夠勁爆,她又拿起另一本,書名則是“野狐仙還魂續前緣”,情節吊軌離奇,結局出人意料,她又大緻探索了一番,更難以平息激動的心情了,因為這滿滿一箱子的話本大多出乎意料的合她口味。

她興高采烈地跑回自己的院子,叫人幫她把箱子擡進了自己的卧室。

清明前夕,繁重職務中的徐寂甯終于有空稍加喘息,在時隔近乎兩個月,睡慣了官署床鋪的他又一次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最近累得不輕,精力像是被榨幹了,眼底帶着重重的黑眼圈,腦袋也嗡嗡的,像是塞了一團漿糊,他一回到家,便直奔卧室,松梯正在裡面打掃,南有音不在,聽說太太是找她說話去了。

盡管昏昏沉沉,徐寂甯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個擺在床頭的竹箱,即便這個箱子暗黃發舊,不似原先一般碧綠油光。

他怔怔注視着竹箱,眼睛像是被這個箱子吸住了一樣,許多荏苒光陰在他的腦海裡打轉,在過去他曾無數次見過三姐打開又關上這個竹木箱子,于光線下看見箱子頂上飛舞的塵埃。

他問松梯這個箱子是哪來的。

松梯說是少奶奶從三小姐屋子裡搬來的。

徐寂甯很久沒有去過三姐的院子了,他不敢去,總怕有什麼會勾起那些漸漸被時間沖淡的哀傷,他仔細摩挲着竹木箱子,指肚劃過竹子的條紋,像是是要從中尋找出往日的痕迹。

“過去三姐最寶貝這個箱子了,”徐寂甯微微笑着,眼尾眉梢卻低垂着,他聲音很輕很輕道,“她怎麼會舍得抛下這些,抛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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