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有這些東西會更方便些。”沈長甯說。
“好。”
費揚看着自己的身份證,念着已經久遠沒人喚的名字:裴漾。
他已經不記得一切,他做不成裴漾,隻能做費揚。
賀元韬之後沒再遇見費揚。
之後的一個月裡,賀元韬仿佛被架上了一輛疾馳的跑車,接着一個又一個的工作,趕着一個有=又一個的通告,他快要喘不過氣。
不過往好處想,因為高強度的工作,他暫時忘記去追查裴漾失竊的證件,他自我欺騙是裴漾拿走的,他離開了琅城。
淩晨三點,賀元韬拍攝的泳裝廣告正式殺青,蘇梅在片場坐在導演的位置,導演在一旁畢恭畢敬,心驚膽戰,生怕丢了工作。蘇梅的視線落在賀元韬被緊身泳褲裹緊的人魚線上,漂亮而結實的胸肌和腹肌與他野性的氣質相得益彰。蘇梅眼神裡的羨慕與欲望撕扯,她不甘心,這樣的男生隻會喜歡男人。
賀元韬回到休息室洗完澡,拿過任磊給他的衣服,他看着眼神木讷的任磊:“小磊,你先去外邊等我。”
任磊紅着臉連忙點頭,匆匆忙忙地趕了出去。
賀元韬覺得他有點奇怪。
賀元韬穿好褲子,找不到上半身的短袖,他在更衣室叫任磊:“小磊,我的短袖呢?”
蘇梅推開門,她穿着黑色碎花長裙,眼神暧昧,纖長的手臂上有一頭獅子紋身,手裡甩着賀元韬的白色短袖,挑釁地放在自己鼻子邊聞了聞。
任磊攔不住蘇梅,他害怕賀元韬訓斥,不敢說話。
“小磊,去瑞哥的車裡拿一件新衣服,要幹淨的。”
任磊點頭離開。
“你在罵我。”蘇梅靠近賀元韬,手指暧昧地在他身體上遊走,賀元韬不為所動,厲聲道:“蘇女士,麻煩請你自重。”
“你覺得你進了娛樂圈,就能逃得出這樣的結局嗎?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可以瞬間消失在娛樂圈。”
賀元韬也不退縮:“我不是陸東,我有尊嚴。如果讓我淪落到陸東那樣,我甯可一輩子不做演員。”
這種剛直的男性氣概讓蘇梅忍不住笑出聲,越是這樣陽剛不屈的男人,她越要征服。
“你笑什麼?”
蘇梅靠近賀元韬,勾着他的皮帶:“我笑你夠爺們兒,也笑你必定會是我的掌中物。”
賀元韬推開蘇梅:“你太低估我了。”
蘇梅:“跟我去喝一杯吧。”
“我憑什麼跟你去?”
“憑我知道裴漾的下落。”
賀元韬聽到裴漾的名字後,眼神騰起殺氣,蘇梅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你不配提他的名字,髒。”
“你日思夜想的人,隻有我知道他去哪兒了。”
賀元韬套上T恤,對任磊說:“小磊,你和瑞哥先回去。”、
“你要去哪兒?”
賀元韬沒回複他,和蘇梅一前一後上了車。
陸東看準機會,拍下他們上車的照片。
“放心,沒有下藥,隻是想單純請你喝杯酒而已。”
“說,裴漾在哪兒、”
“我不知道。”
“你耍我?”
“不用點手段,怎麼讓你和我獨處呢?”
“你真惡心。”
“你真的這麼愛裴漾嗎?”蘇梅羨慕:“為什麼呢?你們都是男生,會有真的感情嗎?”
“你沒有感情,你不明白。”
“我有過。”蘇梅閉眼,飲下面前的酒:“兩種不同的感情。”
賀元韬付了賬單:“我和你之間還沒有到心平氣和到把酒言歡的地步,我也不想聽你的破事。以後我們各不相幹。”
“裴漾到底哪裡好,他不是女人,他嫁不進你們賀家的大門。”
賀元韬:“不需要,他有我就夠了。”
蘇梅目送賀元韬離開,她微醺的臉露出一個壞笑:“他回不來了,而你必然屬于我。”
賀元韬回到家,他又洗了一遍澡,他的身體隻屬于裴漾,他不能忍受除了他之外的人碰他的身體。
“啊。”
賀元韬的腳心被一塊硬硬的東西硌了一下,他發現是一塊紅色的橡膠物體,他湊到鼻子旁聞了聞,有股淡淡的桃木香。
費揚洗完澡,從浴缸裡走出來擦幹身體,他坐到梳妝鏡子前,那張精緻的臉冷感十足,皮膚水嫩如水煮蛋般嫩滑,沈長甯拿出紅色的膠狀物:“忍一下。”
“沒關系,習慣了。”
“為了保護你,這是下下策。”
“我懂。”
“長甯,我是不是認識賀元韬啊?我總覺得他和我好熟悉,好像我們之間有很複雜的感情,我見到他會心動,我會情不自禁地想要關心他,但是我不記得這個人存在的痕迹。”
“你知道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但是你不願意讓我想起他,是因為我們之間最好還是不認識,對嗎?”
沈長甯沒想到裴漾如此聰明:“你失憶對你來說是件好事。”
“如果有一天我想起來了呢?”“那是你和他的命運,意味着你們可以回到從前。”
費揚盯着自己的臉,一點一點被紅色蛛網般的膠狀物遮蓋,最後他的臉遍布紅色傷疤,他啊自己都覺得觸目驚心。
“還能回到從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