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又也嚴肅起來:“你從來都不是。”
沒有人能替代你。
“咚咚咚!”
“聞又姐,枝枝,這邊可能有點事需要你們過來一下。”
紀枝聽到長安的聲音便結束話題,去了房門口。
聞又深深地看着她的背影握緊了身側的手,緩緩呼出一口氣跟上。
兩人跟着長安來到隔壁,隻見褚楚背對她們,手裡還捏着驅鬼符。
“說!為何在此吓人!?”
“我...我是來找你們幫忙的。”一道虛弱細微的聲音。
紀枝走近了才看到褚楚面前的角落裡正縮着一隻女鬼。
女鬼跪坐在地,手上捧着自己的頭。
“......”
得虧她們都不是普通人,不然看到她這副模樣還不得吓出毛病來。
褚楚偏頭看到紀枝,視線随即落在後一步的聞又身上,咬着後牙開口:“你早就知道她會過來。”
不然那句‘晚上别睡太死’怎麼解釋。
聞又忽視她的話,來到女鬼面前,和她懷裡的頭對視。
女鬼瑟縮了一下往後縮,連忙擡手将眼睛捂住。
“說吧,為什麼要幫忙。”
一般都是人找天師除鬼,主動找天師幫忙的鬼确實少見。
許是聞又靠得太近,女鬼一直在抖不敢說話,紀枝見狀隻好伸手将人拉過來。
聞又有些無辜,“我沒吓她。”
紀枝:“......”
都不用吓,往那一站就夠了。
褚楚見女鬼将眼睛捂得嚴實,也不好上手扒拉,便出聲提醒:“現在可以說了。”
女鬼将信将疑開了指縫,見那個人果然離遠了些,這才放下手,開口就是:“警察姐姐幫我做主啊!”
幾人:“......”
褚楚無奈解釋:“我們不是警察,是天師。”
女鬼愣了一下小聲道:“為人民做主的是警察,你們為鬼做主不算嗎?”
“天師是抓鬼的。”聞又幽幽開口。
女鬼眼睛瞬間瞪大,眉毛微皺嘴角下撇的表情是在哭,可又沒有眼淚。
褚楚忍不住腹诽,真不是人啊,吓人也就算了,連鬼也吓。
“你别聽她的,天師也不全抓鬼,隻要你沒幹過壞事,有冤屈我們也會管的。”褚楚看了一眼她懷裡的頭,這個死法沒成大兇厲鬼也是難得。
“沒沒沒,我從來沒害過人。”女鬼瘋狂擺手搖頭,腦袋晃悠悠一個不穩滾到紀枝腳邊。
紀枝淡定地和她對視,彎腰把頭撿起來還給她。
“謝謝。”
“不客氣。”
一人一鬼禮貌交流,褚楚和長安臉上的震驚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梁婆說害了人就像生前犯了法,會被關進十八層地獄,那裡很可怕,她讓我在這裡等身上戴銅錢的人,說這些人專門管鬼事。你們是我在這裡一年多第一次看到身上戴銅錢的人。”女鬼生前還是個學生,遵紀守法這塊牢記于心,當了鬼也沒忘,她口中身戴銅錢的人正是褚楚和長安,兩人都是有認證的天師。
紀枝:“梁婆是誰?”
能說出這樣話的人多少是知道些玄門事的。
女鬼:“她是這家旅館的老闆,平時不在。”
“你想要我們幫你報仇?”褚楚問道:“你是怎麼死的?”
女鬼頭低了低:“我不知道。”
“屍體在哪兒?”
“不知道。”女鬼有些難為情,揪着身上灰撲撲的衣服道:“所以我想請你們幫我找一下屍體好好安葬,梁婆說我再不去投胎就要消失了。”
褚楚‘嘶’了一聲,難怪這鬼屍首分離都不見怨氣,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不是這鎮上的人?”紀枝問道。
這小鎮并不大,若女鬼是鎮上的人,誰家有這麼大的閨女不說叫得上名字那也該是知道的,又怎麼會落得現在屍首分離不明死因的下場,看她魂魄虛弱,應該很長時間沒有香火了。
“不是。”提起生前,女鬼肩膀抖動似乎在哭。
她慢慢說出了一年前的事,她叫小湯,是南城大學的大三學生,平時的喜好就是攝影拍照,格外喜歡風景地,來到這個小鎮也是因為同班同學推薦,初來時她确實被小鎮後的青山綠水吸引,幾乎日日往山上跑,忘我地沉浸在最原始的自然中。
再往後的事小湯就不記得了,她記憶續上時就在這家旅店,梁婆在給她縫腦袋,後來發現縫不上就不再管,随她抱着了。
“你沒出去找過嗎?”褚楚問。
人新死成鬼後一般都會盤踞在屍體附近,過個一兩日才會離開到它生前常待之地或是去尋親人愛人做最後的别離。
小湯:“梁婆不讓我出去。”
“為什麼......”
褚楚的話還沒問出口,房門突然被敲響。
如此深更半夜,她們四人又都在,會是誰敲門?
長安離得最近,她試探地開口問了一聲:“誰啊?”
空氣靜了幾秒,門外傳來沙啞難辨的聲音,“是我。”
小湯神色一喜:
“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