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在深宮居住三年,尤其是類似于冷宮之地,各種奇聞異事都有耳聞,無意間聽小太監們私下議論,不舉和他們殘缺的性質基本相同,如果是這樣,太監會找對食,那行事的法子定然是有的。
“是麼?”齊流逸笑,傾身向江芮歡靠近幾分,嗅了嗅她身上的柚橙香,掠過外襖寬松的布料,準确無誤地卡住她的細腰,道:“那就教教罷。”
身體騰空,江芮歡下意識抓住齊流逸的手臂,因為驚吓小臉都憋紅了,恐懼在心裡愈發強烈,逃離了狼窩卻好似又進了虎穴。
不過一霎的功夫,整個人跌進床榻,江芮歡打了個寒顫,隔着小襖和心衣都能感受到脊背的冷意。
齊流逸把人扔到床上,然後欺壓而上,她倒是要看看小皇後有何本事,明明怕的要死,卻敢來和她談條件。
她垂目看向小皇後,靜等着她教學,燭光搖曳,她的身影把小皇後全部籠罩,不知過了多時,小皇後仍是不為所動。
索然寡味,齊流逸探究的目光收回,欲要起身。
挺身些許,一股力量将齊流逸拽了回來,隻見江芮歡攀上她的肩,小臉藏在她的領口處,頓了頃刻,松開手躺回卧榻。
齊流逸不解其意,嘴角噙着笑,思量着小皇後的策略。
燈光昏暗,齊流逸的輪廓不是那麼清晰,江芮歡咬唇,纖手攥着衣帶,一用力,外襖敞開,露出珊瑚細繡的嫣紅心衣。
齊流逸沉眸,面色依舊,啟唇便是輕佻的言語:“娘娘當真心切,穿件小衣就過來了?”
江芮歡沒回答,主動拉上齊流逸的手,在他指腹摩挲半晌,捏緊又松開,反反複複。
良久,低喃:“莫要叫娘娘,皇上兩年前便已下休妻令。”
齊流逸自幼習武,身量極高,指骨生得纖細修長,白淨勻稱,也因習武的緣故,指尖處有層薄繭。
而現下,江芮歡柔嫩的指尖恰巧撫在薄繭處。
齊流逸略略皺眉,心裡泛起異樣,很甚微卻無法忽視,她低頭睥着小皇後,哦不,皇帝已休妻,便是小廢後,琢磨着她的心思。
思緒恍然,她回想着,這雙手多久沒被這樣觸碰過了?
啧,記不清了,觸碰過的人大抵是都死了。
燈光昏暗,即使在暗處,齊流逸的視野也照樣清晰,她定定地看着身下人,卷翹的睫羽,鮮豔欲滴的朱唇……
驟然,小皇後閉上眼,齊流逸的手掌被她牽動。
片刻後,齊流逸眯眸,心跟着一顫,向來從容淡定的神色顯露慌張。
指尖的觸感溫軟,齊流逸下意識想要抽離,江芮歡卻不依,緊攥着他的手掌,細聲道:“王爺不讓芮歡教了嗎?”
齊流逸僵住,聲線格外平穩,言語卻帶着恐吓,慢悠悠道:“來招惹本王的人,都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
這瞬間,江芮歡竟捕捉到一絲期翼,那些威懾的話進她耳朵裡好似是應允,有比死亡還壞的下場嗎?她想是不會有了。
“事已至此,芮歡不悔。”
江芮歡說着,手腕開始發力,欲要探入,眼前倏地迷蒙起來……
人暈的那刹,齊流逸莫名地松了口氣,縱使世人将她喻為地獄羅刹,她也從未遇過此等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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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粱渠看到齊王抱着皇後出來時,他的第一反應是皇後死了。
驚訝稍縱即逝,他知道齊流逸的脾性,厭惡屍體和血腥。疾走到齊流逸身邊,抱拳道:“王爺,交給屬下處理就好。”
齊流逸瞥了眼小廢後,繼而看向梁渠:“無礙,去沁偏宮。”
梁渠點頭,走在前面為其帶路。
星瀾守在樓梯口,見自己主子被齊王抱着出來,直接吓懵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王爺,我家娘娘——”
齊流逸從她身側掠過,言語淡漠:“睡了。”
星瀾看着遠去的背影怔了許久,反應過來後連忙提起裙擺追上,步伐時快時慢,直至到了沁偏宮她都沒懵過來。
映雲本是坐在殿内,等的久了,她就坐到殿外的門檻上侯着,眼巴巴的看向遠處,深夜中的視野太過暗沉,等人走近她才看清,連忙行禮:“奴婢參見王爺。”
已經來過一次,齊流逸駕輕就熟的走到寝宮内室,把小廢後放到床上,她沒有像上回那樣立即離開,反而是盯着江芮歡的睡顔懊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