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Loch不缺錢。
清澤沒說話。
煩得不想說。
任平安又道:“不過聰明人到了哪裡都是聰明人,你要是來做quant,肯定也能做好。當然了,你也用不着做這個。”
家裡有礦,還做什麼quant。
清澤想了想,說道:“純數和量化是兩種思維吧,我還是有求證的習慣,可能不太适合,而且我研究的東西确實和量化關系不大。”
任平安歎了聲氣,“對,我一開始也特别不習慣,每天都在說服自己,這個行業都是把算法直接拿來用的,我沒必要自己再證一遍。”
清澤笑了一聲,“你已經很棒了,Adrian。”
任平安被清澤一誇,還有點不自在。
但是,又因為誇的人是清澤,所以任平安确實備受鼓舞。
畢竟是同齡人,任平安大部分時間都把清澤當同學和朋友,但也有一些時候,任平安覺得清澤自帶一種人格魅力,更像師長,他的肯定也格外有份量。
比如現在。
“我繼續努力,”任平安挺直了腰闆,“Loch,你幫我大忙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得想幾天,改天請你吃飯?”
清澤卻說:“不用,就當我謝謝你。”
“謝我什麼?請你來我家玩??”
清澤淡淡笑道:“嗯,算是吧。”
任平安正要開口再問,被王雨薇的一聲長呼打斷。
“任平安——”
“能不能快點啊——”
“再不開始,梁老師都要走了——”
任平安扯着嗓子:“馬上——”
他對清澤說道:“你先去,我收拾一下。”
清澤的手掌拉住任平安的胳膊,直接把人從椅子上提溜了起來,“一會兒再收吧。”
梁姿并沒有要走,她隻是有點無聊,隻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王雨薇覺得冷落她的好姐妹确實不合适,趁着一局結束,喊了幾嗓子。
倒是挺見效,任平安和清澤立馬就過來了。
梁姿放下手機,擡頭,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清澤的視線。
清澤腳步沒停,朝她走了過來。
又坐在了她的右手邊。
梁姿好像聞到了那股清冽的香味,味道很淡,若有似無。
她先開口:“沒有打斷你們吧?我沒有要走。”
“正好講完,”清澤問道,“梁老師沒跟着一起玩遊戲?”
“不太會,在看手機。”
清澤點點頭,“挺好的,至少比坐在餐廳裡聽數學有意思。”
梁姿笑了出來。
六個客人坐在沙發上,兩位主人坐在椅子上,一起讨論玩什麼遊戲。
任平安:“玩德撲嗎?”
王雨薇:“有完沒完,每次都是你赢,要麼就是梁老師,沒意思。”
任平安指了指坐在一邊事不關己的清澤,“清老闆才是真會玩,我是讓他練出來的。”
齊銘宇眼睛一亮,“那可以試試。”
陳鷗偏不讓他如意,“不想動腦子。”
清澤說道:“換一個大家能一起玩的吧。”
王雨薇拍闆決定:“别麻煩了,就數7吧,數錯的淘汰喝酒。”
規則極其簡單,一群人輪流報數,遇到帶7的數,或者7的倍數,都要以拍手代替,不能說出來。
陳鷗說道:“我昨天喝多了,今天休息一下,我做仰卧起坐行嗎?輸一次做10個?”
王雨薇:“可以。”
清澤也說:“那我做俯卧撐吧,也是10個,一會兒還要開車。”
王雨薇:“可以,诶,你裡面穿的是短袖嗎?”
清澤:“對。”
王雨薇對待帥哥一向直來直去,從不客氣,她眯眼笑道:“那你把衛衣脫了,穿t恤做俯卧撐吧。”
一屋子的人開始起哄,表示支持。
梁姿在清澤身邊笑出了聲。
不愧是王女士。
清澤的笑容有些無奈,但還是答應下來,“行,那我最後一起做。”
一幫二十多歲的人為了做準備,背上了九九乘法表:
“七七四十九,七八五十六,七九六十三。”
“91,97,98,105,112,117,119。”
“夠用了吧,一般誰數到一百多啊。”
第一輪,梁姿第三個就出局了。任平安跟着清澤熬到了最後,從70一直拍到了79,由于拍得太過瘾,太有節奏,所以連着80也給拍了。
任平安服輸,喝了半杯啤酒。
第二輪,梁姿是倒數第三個下去的,她喝完酒,打開手機,搜索“7的倍數”,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耳邊是清澤的拍手聲。
不同于别人清脆響亮的掌聲,清澤的拍手聲很輕,似乎掌心隻是潦草一碰,毫不費力,輸赢全在掌控之中。
梁姿聽得不太舒服,又在腦子裡把7的倍數過了一遍。
任平安:“84,不對!”
清澤又赢了。
陳鷗打趣道:“清澤為了不脫衛衣,也是拼了。”
王雨薇對任平安說道:“任平安,努力。”
任平安:“清老闆今天晚上要是沒做俯卧撐,在座的各位都有責任。”
玩過兩輪,大家逐漸進入了遊戲狀态。
第三輪即将開始,梁姿把一側的頭發抿到耳後,豎起耳朵,支起雙手,挺直後背。
清澤的兩隻手肘依舊撐在膝蓋上,轉頭看了她一眼,低聲笑道:“梁老師,這把要幹大事兒?”
梁姿對上他的眼睛,“嗯,要幹大事兒。”
要把你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