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都比不上口袋裡的手機。
清澤瞟了一眼屏幕,微信依舊沒有新消息。
玻璃倒影裡,清澤看見清成阡朝他走了過來。
清成阡穿着一身閃閃發光的晚禮服,明豔不可方物,她神秘兮兮地說道:“那個Alice,就是媽媽是唱片公司老闆的那個女孩,好像很喜歡你,眼睛就沒從你身上離開過。”
清澤依舊盯着曼哈頓的天際線,“出唱片的錢咱家還是有的,用不着把我賣了。”
清成阡打量了他一會兒,“哥哥,你今天晚上狀态不對。”
清澤語氣感慨,“你那會兒才這麼小,第一節鋼琴課還是我陪你去的,現在都開自己的音樂會了。”
“确實,但我沒在說這個。”
她小聲問道:“哥哥,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怎麼這麼問?”
“從音樂會開始之前,你就一直在看手機。”
清澤沒有回答,隻轉過身問道:“今天的音樂會這麼成功,妹妹想要什麼禮物?”
清成阡看着自己哥哥,想起了清澤十幾歲的時候,每次從瑞士回國之前,他都會這麼問她,妹妹想要什麼禮物。
這麼多年,他好像都沒變過。
一直都這麼的好。
清成阡想了想,“請我在巴黎吃頓飯吧,最出名的那家。”
“哪家?有小綠人的那個?”
“對。”
“好,我來安排。”
“怎麼突然問這個?”
清澤擡手,碰了一下清成阡手裡的酒杯,微微仰頭,将杯裡的氣泡水一飲而盡。
“因為,你哥哥現在要去機場了,今天的慶功宴到了巴黎給你補上。”
清成阡笑了出來。
呵,她哥還是變了。
“你就是談戀愛了對不對?她是什麼樣的人?”
清澤沒說話,隻把手裡的空杯子遞給服務生。
“哦,我想起來了,”清成阡打趣道,“Doctor Qing隻關注本質,不在意具體的外貌和形狀,那她有幾個耳洞?”
清澤笑了一聲,“兩個。”
“啧,你們倆,non-homeomorphic。”
開完玩笑,清成阡認真說道:“哥哥,公司的事我考慮過了,到巴黎再跟你細說。”
“好,”清澤抱了抱她,“Have a nice evening.”
說完,頭也不回地溜了。
飛機降落在巴黎,清澤把行李箱存到了機場,隻拎了一個白色紙袋去了咖啡館,剛坐下,他就把它放到了王雨薇身邊。
“麻煩你轉交給梁姿了,謝謝。”他說道。
袋子中間用膠帶封了口,王雨薇看不出來是什麼。
王雨薇:“我需要給你帶句話嗎?”
清澤:“不需要,把這個給她就行。”
王雨薇點點頭,“梁姿每年都這樣,一到這個時候就會閉關兩三個星期,不喜歡看手機。”
清澤表示理解。
任平安問道:“清老闆是從英國過來的?”
“不是,從紐約回來。”
一句話也不多說。
任平安:“然後在巴黎待三個小時就回英國?”
其中還有一個多小時是在機場和市區往返。
清澤點頭,“最近有點忙,明天早上有一個seminar。”
王雨薇還想再問幾句,卻被任平安掌握了先機,他拉着清澤,又開始讨論起數學問題了。
說着說着,任平安還把電腦和草稿紙拿了出來。
王雨薇要被他氣死,趁着清澤看電腦的工夫,她對任平安說道:“我說你怎麼出門還帶個電腦呢,跑這學習來了是吧??”
“不是說了嗎,大神的大腿,能抱的時候就要趕緊抱。”
——
王雨薇坐在梁姿面前,簡單概括了一下這離譜的兩個小時。
梁姿笑了一聲,“合着清澤來巴黎,就是為了給任平安講兩個小時的數學題。”
“梁姿,你别跟我模糊重點,清澤在巴黎待兩個小時,就是為了給你送張明信片和紙盒子,比講數學題還離譜。”
梁姿不甚在意,“在巴黎待兩個小時也不能說明什麼,可能他明天去阿姆斯特丹待一個小時,給别人送個巧克力,後天在威尼斯待三個小時,跟别人劃個船。”
“還得是梁老師,說的有道理,”王雨薇問道,“那你現在對清澤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剛交完論文,人類的情感還沒回來,可能得緩兩天。”
梁姿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而且,他又沒問我,我為什麼要想這個。”
王雨薇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騙誰呢,你還能不知道嗎?”
梁姿輕聲笑了,她沉吟片刻,說道:“我想睡他,但是,上床可以,不上也行。我也喜歡他,在一起可以,不在一起也行。”
王雨薇總結:“所以就是沒那麼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