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許唯一眼睜睜地看着即将吐露的真話,在受到驚吓後飛快的退縮了回去。朦胧的睡意宛如綠草尖尖上的露珠,在晨輝的照耀下飛快的揮發殆盡。
想要從清醒後的唐裕霖口中問出點什麼,和登天沒什麼區别。
在清醒過來的瞬間,唐裕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撇過頭降下車窗,試圖用忙碌遮掩方才不清醒時流露出的軟弱。
窗外站着的人是祁延,她揚起笑臉:“還真是你們呀?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車停在這裡了,結果進去卻沒看到人。”
“我做了晚飯,要一起吃點嗎?”
一整天的約會,卻連共進晚餐都沒有完成就宣告結束,看來節目組的收場約會并不是每組都順利。
“不用了。”許唯一附身湊近唐裕霖,單手解開了副駕的安全帶,她就着這個有些暧昧的姿勢,擡頭看車窗外的祁延,“我們已經吃過了。”
明晃晃的敵視讓祁延後退了半步,朦胧的夜色柔化了輪廓,卻遮掩不住許唯一不加掩飾的敵意。
像是某種占有欲旺盛的小狗,一瞧見有人靠近,便氣洶洶地宣示主權。
祁延挑眉,心想,在熒幕上看起來高冷且生人勿近的影後,私底下竟然是這副模樣,還真是……頗有些反差萌。
“那好吧。”
她後退兩步,拉開距離:“聽工作人員的意思,晚上貌似還會有一個小活動,你們不要在外面耽誤太多時間哦。”
等人徹底走沒了影,許唯一仿佛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動作不妥當,不緊不慢地直起身,輕飄飄的說了句“抱歉”。
“我習慣給副駕解安全帶了。”
她說完便推開門下了車,全然不管自己方才說的話在唐裕霖心裡掀起怎樣的波瀾。
*
第一場約會普遍結束的較早,隻是不知道白天究竟發生了什麼,約會過後的嘉賓沒有變得熟稔,反而更加生疏了,坐在沙發的位置間隔了十萬八千裡。
反倒是飯廳裡默默吃飯的黎諾和祁延看起來氛圍的和諧。
許唯一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監控室裡的羅秉可是急的頭發都快白了。
四組約會,其中兩組就像是目的地相同的旅客,從始至終都透露出一股“完全不熟”的氣息,林小北那組倒不出所料的融洽,但那種融洽與其說是碰撞出了愛情火花,倒不如說是相見恨晚的好朋友。
看來看去,最有氛圍與暧昧氣息的,竟然是許唯一和唐裕霖的同性小組。
她都快要能夠想象,第一期節目播出去後會是什麼樣的評價了。
不,這一定不是她的問題。
羅秉搖搖頭,把滿腦子的嘻嘻哈哈的嘲笑評論甩了出去,第一次約會是由兩位“丘比特”安排的,沒有暧昧氣氛,沒能産生火花,隻能說明“丘比特”的能力不足,才不能怪她呢!
找到了責任對象,羅秉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她沖旁邊的副導點點頭:“發短信吧。”
“注意次序,尤其是把許影後和唐老闆隔開。”
*
“叮咚。”
短信鈴聲此起彼伏,許唯一低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羅]:經過首日約會,想必您對各位嘉賓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此刻,您是否能夠确定您的心儀對象?
不必着急給出答案,我相信,不論最終的您是否能夠和最初的心動對象在一起,在節目錄制的期間您都能夠收獲一系列的美好回憶,和其餘嘉賓們産生更深層的羁絆。
那麼,您是否願意在今天,在我們的往事錄中留下一件之于您過去無法割舍、耿耿于懷的往事?
這件被收錄其中的往事,将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由您所選定的心儀對象打開,讓她/他能夠充分了解您的過去,選擇是否與您開啟一段嶄新的未來。
這段話實在不算短,卻也不至于讓人看這樣長的時間。偌大的客廳寂靜的可怕,誰也沒有先開口。
“咔哒。”
祁延放下筷子,她的動作很輕,卻還是無法避免碰撞出細小的聲響。坐在她身側的黎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被聲音吓了一跳,半含在嘴裡的面條被一口咬斷,撲簌簌的落進碗裡。
面條尚且如此,下唇看起來就更慘了,被牙齒撞上,先發了白,随後便飛快的紅了起來,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其中的痛楚,便便唇瓣的主人卻像是丢了魂,呆呆的,咬着下唇,遲遲沒有松開嘴。
明明下定決心不搭理她,結果到了現在看着她犯蠢,又忍不住多管閑事:“不疼嗎?”
黎諾“啊”了一聲,紅得快要滴血的下唇終于被放開,神經後知後覺地傳來疼痛,她顧不上回答,隻能“斯哈斯哈”的吸氣。
“叮咚。”
短信鈴聲再度響起,但這一次,卻隻有唐裕霖、祁延、葉帆聲、魏海收到了短信。
短短的消息,三兩眼便能夠看完,許唯一目光灼灼地盯着幾人離開的背影,無聲地磨牙。
羅秉拍了這麼多年的戀綜,還被人嘲笑是“不開竅”的木頭,真不是沒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