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我可以歸主系統管,但是你要歸我管。”
黃三太奶眉毛一豎:“反了你了?你是個什麼東西!就敢這麼跟我說話!!!”
吳畏一攤手:“您老說了算嗎?要是您老說了算,又實在是不願意,那這事就這麼算了。”
算了兩個字,帶起周圍都是劇烈能量波動。
似乎主系統急得都要跨過限制直接和吳畏面談了。
黃三太奶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抿着嘴巴低頭不應。似乎和主系統經曆了一場異常漫長的争執,最後直接撕破臉拍桌狂罵:“不行!我讨封于你我認了,但是你又把我轉手算是怎麼回事?真當我們仙家是什麼貨物不成!!”
吳畏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
但是心裡清楚對方肯定在遊說中,也不插話安靜等着。
最終,黃三太奶滿臉憤怒,拍着桌子心不甘情不願答應下來。
吳畏在談判桌和黃三太奶以及系統談判的時候,安饒正抱頭蹲在夢中的村子裡。
他用了符紙如夢,但是這地方是從他的夢旁觀别人。倘若是自己的夢境,未必會有多危險,但問題便是,這裡壓根就不屬于他自己。
剛他被吳畏叫過去扶人的時候,被吳畏低聲叮囑過。“你将面對一個特别特别危險的地方,稍微行差踏錯半步就會立刻死去。而且和你綁定在一起的我也會一起死。所以你一定要在原地,不要動。會有人去救你。”
會有人來的。
無論是身後陰風陣陣,亦或者是身邊不停出現腳步聲誘惑他去向别處,他都維持着抱頭的姿勢一動不動。會有人來的。堅持住,會有人來的,馬上就會有人來的。
嘀嗒,嘀嗒。
水珠滴在安饒的後脖頸。冰冷的水滴打得他瑟縮。
緊接着,周身氣溫驟降。整個人仿佛炮進了東北冰天雪地之中的冰河裡。全身細胞每一秒都要被凍硬無數個,肺隐隐抽痛。
落在後脖頸處的水滴到底是什麼。
饒是安饒再能忍耐,此時都有些忍耐不了了。他甚至覺得,每個下一秒他都可能被凍死。
不行,我會死在這裡的。不能再等了。
安饒嚯地擡起頭擡腳就要沖,卻在看清眼前一切之後拼命瞳孔地震。
他身邊圍滿了屍體。本來他的神經已經被鍛煉出來了,按理說看到這些屍體不會太過震驚。但問題是,這些屍體都長着安饒熟悉的臉。
“導師?涼涼?……天——你們怎麼?”
每個人都臉色鐵青,似乎是被凍死的。這種設想太可怕了,安饒連想想都覺得要起雞皮疙瘩了。“這些都是幻覺,都是幻覺!”
安饒努力拍打着自己的臉企圖讓自己通過這種方式鎮定下來。
但眼角餘光卻一下看到了更讓他恐懼的東西——其中一具屍體上分明穿着他最熟悉的衣服還長了張他的臉!
目光落在那張臉之後,本來有些許緩解的冷意更強了數十倍。
刺骨的冷意輕而易舉穿透衣服鑽進了他的身體裡,他的骨頭縫裡。
怎麼會有這可怕的幻境!
安饒膽寒。
但是頭卻不受控制開始疼痛。一些若有似無的畫面也緊跟着一起鑽進了他的大腦。他和導師們……好像是真的在山裡迷路了。
好像是真的。因為看到屍體一事驚吓過度走出了原來的路,在密林中走失了。
好像是真的。天氣越來越冷,但是他們卻找不到出去的路。身體提問降地很快,幾個人拼命往身上套衣服想要維持住體溫。但是根本維持不住。
好冷啊。
我是不是又要死了。
安饒不由自主地這麼想到。
在他已經躺平等待迎接死亡的時刻。一把尖刀劈開裂縫劈開了冰冷和荒蕪。
邰翰黎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憑空出現,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還能動嗎?”
安饒瘋了一樣撲起來,一把抱住邰翰黎的雙手:“能動能動!你是來救我出去的?”
在邰翰黎出現的瞬間,刺骨的冰冷,屍體,幻覺……這些都悄悄消失了。
安饒眼前隻剩下了邰翰黎。握着手裡溫熱的體溫,安饒再一次體會到了活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