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潇靠在床頭,無聊地撥弄着肩上的頭發。柔軟的發絲一圈一圈纏繞在手指上,不知怎麼的,她忽然又想起那日靠得極近的距離。
以及那股揮之不去的清雅花香。
不對勁。
最近她有些太過奇怪了。
她應該一門心思都撲在修煉上,時時刻刻想着去如何手刃仇人,而不是像這樣坐在床上發這麼久的呆。盡管眼下的局面是因為她傷還沒好全。
晨潇本能地逃避開那些莫名的心思,不去深想,轉而拿過床頭放着的書翻看着,打發起時間。
然而才剛看了兩頁,便有人在外敲起了門。
晨潇停下翻書的手,有些驚奇地看向門口處。師尊剛出門,現在還會有誰來拜訪她?
“門沒鎖,直接進來吧。”
話音剛落,門便被吱呀一聲推開。
童旎快步走了進來,懷裡還抱着一個壇子,不知道裡面裝着什麼。
“聽說你受傷了,特地來看望你一下。”童旎将懷裡的東西放到一旁的小桌上,随即坐到床尾,“你這到底遇到什麼事兒了?不是去清理蟻獸嗎,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沒什麼,技不如人,加上又比較倒黴罷了。”晨潇擺擺手,轉而指向桌上的壇子問道,“那裡面是什麼?”
“哦,這啊。”童旎這才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笑嘻嘻地解釋道,“這當然是酒啦。桂花釀,上好的呢。”
“哪有來探病給人送酒的。”晨潇知曉童旎這人的不着調,倒也沒真心計較,隻是笑笑。
“哎喲,又不是讓你現在喝。”童旎橫了一眼,随即又挂上了明快的笑容,“這不快中秋了嗎,到時候你再拿出來喝呗。賞月賞桂,正合适。”
“那便多謝你......”
話還未說完,童旎忽地湊了過來,不滿道:“等等,你别岔開話題啊。你這傷到底怎麼回事,你還沒說清楚呢。我聽說,你是從那蟻獸巢穴上掉下去了?那之後呢?”
晨潇歎了口氣,隐隐有些頭疼起來。
“掉下去之後,我遇到了一頭煩人的妖獸。好不容易把它打跑了,自己也受了一身傷。”晨潇聳聳肩,“就這樣。”
“就這樣?”童旎微微提高音量反問道,懷疑的目光緊緊盯着晨潇。
見晨潇仍是那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童旎洩了氣,歎道:“那你是真的有一點倒黴。對比起來,戈亦瑤可就幸運多了。不僅啥傷沒有,聽說還在那洞裡發現了一柄寶劍。”
“人各有命。”晨潇眨眨眼,顯得毫不在意。
畢竟戈亦瑤可是世界之子啊,世界的寵兒,哪是她能比的。
見童旎仍似有些忿忿不平的樣子,晨潇有些失笑:“硬要說的話,我倒也有些收獲。”
說着,她從儲物法器裡拿出那堆字畫,一股腦地堆在童旎面前。
“喏,挑一挑說不定還能找到幾篇好一些的拿去賣呢。”
童旎蹲下身子一張張翻看着,看上幾分鐘後不免也有些失望。
她停了手裡的動作站起身,搬了張椅子坐在晨潇床前,伸手拍拍晨潇的肩膀權當安慰。
“行了行了,我沒事。”晨潇拂去肩上的手,問道,“你怎麼還坐在這兒,不打算走了?”
“這才過了多久啊就開始趕人。”童旎撇撇嘴,臉上擺出痛心疾首的樣子,“除了我還有誰會來看你,陪你在這說話?真是不領情。”
“有事就快說,沒事就趕緊走,别打擾我休息。”晨潇不為所動,作勢要躺下睡覺。
“無趣。”童旎嘀咕了一聲,随即便也收了那些表情,正色道,“其實也沒多大事,我隻是有些猶豫。”
她停頓了片刻,似在糾結該如何說起:“最近我們外門開始選拔了。排行前十的,隻要過了長老的考核,就能升到内門去。我現在位次還行,但是我又有些拿不準。”
“準确的說,我是不太想放棄現在的生活。要是進了内門,可能我就沒辦法再見到一些人了......”
“多金貴的人啊,你還見不到。”晨潇有些語塞,“就算是掌門,你沒事在路上多晃悠幾次,也總有一次能和他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