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帆走過去,跨坐在刑向寒的腿上,攬住對方的肩。
頭埋在人胸膛裡輕吸了口氣,像每次對方出差回來時的那樣。
“我想你了。”
聲音又小又輕,帶着少年人的真摯,大眼睛看向他的時候柔中帶光,濕漉漉的。
從這個角度看岑帆還是像當初那個學生,沒有經過社會的洗禮,純粹的隻剩下一張白紙。
刑向寒喜歡對方每次看過來的深情。
伸手扯住他脖子,壓着岑帆逐漸靠近自己,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低聲問:“怎麼想的?”
岑帆臉微紅,挨着他胸膛的手顫了兩下,欲從對方身上下去。
被刑向寒攬着腰扯回來:“為什麼這幾天都不在家吃飯,恩?”
岑帆被迫重新抵着他,再開口時有些局促:“太麻煩了。”
“跟陳開一起在外邊吃的?”刑向寒睨着他的眼睛。
岑帆知道這倆人不對付,頭往旁邊偏了一點,“......就我自己。”
刑向寒把他這點拙劣看在眼裡,起身的時候撈住身上人的腰和大腿,把他打橫抱起來。
“撒謊。”
被仰躺着放在床上,岑帆耳尖微燒,見跟前人這如狼似虎。
有些害怕。
“飯還沒做。”岑帆扯住他袖口,似是小聲請求。
“不是說覺得麻煩?”刑向寒從上面看着他,嗓音依舊冰冷,眼睛底下的炙熱卻像是把人放在火上铐。
很快底下人就被大火困住了。
“恩......”
兩手被對方用襯衣打了個結,往後邊壓,在渾厚的力道裡,被迫把胸膛更用力地往對方的上面挺。
岑帆全程是閉着眼的。
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太過分了,像是踩在雲端上,稍不留神就會墜下去。
但他一直是被扯住的。
刑向寒明顯沒有受奔波帶來的疲憊。
他全程看着岑帆,看着對方在這種情狀下,逐漸失去神志,隻能努力跟上他的節奏,頂上一個又一個高峰。
重逢的喜悅很快被漫天的欲掩蓋。
空氣裡隻剩下兩人的氣息在抵死纏綿。
最後岑帆白皙的皮膚上全是紅腫。
此時已經累得睜不開眼,手臂擡起來一點都吃力,隻能癱軟在刑向寒的臂彎裡。
懷中人已經恹恹欲睡。
刑向寒低頭看他一會,抱着人去洗手間裡清洗。
期間給一品湯館打電話,訂了些吃的送過來。
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岑帆動都沒動,但也不是完全睡着的。
在刑向寒要從床上退下去的時候扯住他袖口,呓語出聲,“又要出差啊......”
“能别去嗎......”
像是在做夢。
刑向寒見他這樣有些想笑,卻也沒回應他,把人用毛巾被蓋好就走出去。
屋裡的氣息逐漸退過去。
一個人不比兩個。
感受到旁邊的溫暖淡去。
岑帆皺了下眉,轉身朝向床的另一邊。
再度把頭埋到枕頭上。
期間他感覺刑向寒叫了他兩聲,但他實在是睜不開眼,不想喊也不想動,後來房間門打開又關上了。
長夜漫漫。
岑帆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什麼都有,亂七八糟的。
他在一條長長的鐵軌上奔跑,周圍飛速閃過無數情景,有好有壞,全是他最熟悉的。
清醒之後卻任何場景都沒記住。
窗外的知了叫聲還沒停。
岑帆揉着眼睛,撐着從床上坐起來。
旁邊的位置是空的,被單表面沒有一絲褶皺,隻在寂靜的房間,往外絲絲冒着涼氣。
這裡隻他一個人。
好像下午從地鐵站到超市,再到回來,一切也隻是一場夢。
岑帆立刻從床上下去。
因為動作太快,雙腿又酸又漲,整個人差點沒立住。
身上的疼意喚醒了他某些意識。
刑向寒是真的回來了。
岑帆心底泛起絲甜,走過去,把房間門開開。
剛想喊對方的名字,深沉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照片裡的人都不是他。”
“擴大範圍找,一定要把他找出來,多久我都願意等。”
“恩,麻煩你們了。”
岑帆整個人定在原處。
外面人還在說什麼,他已經沒什麼心思去聽。
照片裡的人......
岑帆腦海裡閃過書房裡那個大信封。
所以刑向寒是一直在找那個人麼。
對方和他是什麼關系,是類似和自己這樣麼。
不對。
肯定和自己不一樣。
在他們的關系中,即使自己現在原地消失,刑向寒也不可能像這樣挖空心思地來找他。
外邊人還在說什麼。
岑帆已經無心去聽了,幾步挪回自己床上,蓋好被子,盯着房間裡的吊頂發呆。
沒多久刑向寒進來。
岑帆想閉眼裝睡已經來不及了。
對方直接把燈打開,靠在門邊上看他說,“出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