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人,萬籁俱寂,社死的症狀在沈今越身上顯露無疑。
他尴尬地松開手,後撤一步,與謝明然保持着适當的社交距離。
沈今越必須承認,他剛剛那麼發瘋的确是有賭的成分。是他輕信讒言,是他沖昏了頭,還以為就這麼啵上去以後魔法就能發生。哈哈,事實證明,啵上去以後留給他的隻有水靈靈的社死。
一擺脫他雙手的制裁,謝明然的雙眸就直勾勾地過來。
沈今越心虛地往旁看去。
謝明然矜持地整理了下被沈今越強行拽歪肩側衣服。
沈今越餘光看到這一幕,默默地往後又小挪一寸。
“啃好了?”謝明然問。
沈今越支支吾吾嗯嗯兩聲。
謝明然又問:“過熱的大腦終于降溫冷卻了?”
沈今越理虧,癟癟嘴沒反駁,低頭盯着自己的鞋尖,踹了下地面上不存在的小石頭。
謝明然再問:“就這麼喜歡他?失戀把你打擊成這樣?”
這話沈今越是忍不了一點的。
“呸呸呸,說什麼呢?”他明眸怒瞪,“勞資喜歡他個——”
沈今越用極強的控制力收了音,眼淚說來就來,“你都知道,那你還說什麼?非要扒我的傷口才好嗎?”送上門的借口真是不要白不要。“謝明然,對不起。”他老實巴交地道歉,“都怪酒精,酒精是個壞東西。”
“我們就把這件事忘掉,好不好?”
仰頭四十五度,我見猶憐的神情,真誠哀求的模樣。
謝明然微微挑眉:“你真喝酒了?”
沈今越:“不然?”
謝明然用做學術報告的語氣平鋪直叙道:“我還以為你醉奶了。你湊過來的時候嘴裡都是牛奶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方沈今越發動音波攻擊,打斷敵方謝明然的污言穢語。
“閉嘴!謝明然!你閉嘴!”沈今越的内疚不占理形态僅僅維持了一小會,他很快就從道德窪地自主地爬了上來,飛快地給自己壘起一塊小小山頭,站在上面,振臂搖旗,義正言辭地警告謝明然,“給我忘了,聽見沒?全都給我忘了!”
“要是你敢和别人說這件事……”沈今越緊握拳頭湊到謝明然眼前,“你知道後果!”
謝明然:“什麼後果?噢,你要請我吃奶味小饅頭?”
剛剛就該一口啃死這丫!
沈今越腦中的某根神經斷掉,他掰着兩手的指關節,活動着頸部,抿嘴一笑,夾着嗓音說:“對,超甜超好吃哒,你要不要試試呀?”
沈今越差點要動手了,大招蓄力,熟悉的聲音忽然打斷他的前搖。
“小帥哥,你們不是去警局了嗎?”剛剛那位熱心腸的美女姐姐和她的三倆朋友走過來,瞧見這場面,納悶地眨了眨大眼睛。
沈今越默默地把手撫摸上頸部,佯裝自己在按摩僵硬的肌肉,他搶在謝明然開口說話之前答:“姐姐,我想了想還是算了,他也不容易,他也跟我道歉啦,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謝明然可不想這麼算了。
他問:“你的眼睛——”
“我還是送他去警察局吧!”沈今越擡手攔住路過的出租,風馳電掣地把人塞進去,打斷他的話語,麻溜地跟好心人道别。
謝明然很不開心。
沈今越無視他不樂意的神情,問:“你住哪,車都上了,順道把你送回去。”
謝明然報了酒店的名字。
沈今越随口問:“回國來這旅遊啊?”
謝明然:“你真的關心嗎?”
沈今越閉嘴了。
空氣靜滞下來。
過了會,謝明然問:“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親我?”
沈今越笑了:“啊?你真的關心嗎?”
謝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