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她的針線活,隻勉強能補被子上的破洞。誰知穿來古代,竟是要靠着手工活賺錢。
幸而收腹帶、胸托等需要縫線處少,又有莫母幫忙美工,才做得這般像樣,但也受不住再多做幾件。
“呦,怎的這般嚴重。”高夫人定睛看去,吓了一跳。
畢竟,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女紅就算再差,也不會将手指戳成這幅模樣。
藏下雙手,莫婤低聲道:“夫人放心,擦了藥了,隻最近做不了針線活了。”
賣慘是關鍵一環,畢竟,要适時讓領導察覺你的不容易,才能讓她更珍惜。若啥都辦的輕松穩妥,漸漸的她也會當作理所當然。
見邊鼓敲得差不多了,她又提出解決辦法:“不若夫人派人将這做法學了去,想做多少都成。”
“可這是你想出的法子。”高夫人方才便想到了,但做不出搶一個小女娃的法子,一時有些左右為難。
現今,見她主動提出,便厚着臉皮道:“要不就當你賣我的?一百兩銀錢?”
聽罷,莫婤暗自盤算:古代知識産權還挺值錢,都能買王狗一條命了。
但思緒再轉,她想到了更來錢的法子:“夫人能用此物再加上收腹帶,開個産後用物的鋪子嗎?若掙了錢,每年給我幾分利。”
合夥開店鋪,她憑知識入股,有高老爺做靠山,再加上高夫人和高夫人在貴婦中的人脈,這鋪子定能賺錢,她到時還愁沒資金開接生館?
思及此,她愈覺此法行的通,腦子飛速運轉,試圖說服高夫人:
“我之後定能有更多,有益于産後恢複的東西,都能放到鋪子裡賣。生孩子的婦人都用得上,不愁市場,定能回本。”
她的話讓高夫人心頭一驚,這麼小的人,便知開鋪子分利,還懂市場分析?
見高夫人還不做回應,莫婤繼續加碼:
“這些東西能幫助産婦們少受苦,她們都會念着您的好,做大做強了還能提升您在貴婦圈的名聲!”
大餅她也會畫,這次能不能拉到高夫人的投資,就看她這餅畫得夠不夠香了。
按下心驚,高夫人對她的提議本就感興趣,又喜歡吃她的餅,聽得心動不已。
他們家雖是北齊皇族後裔,還同當今聖上是姻親,但近些年仍顯頹态,若能在勳貴,甚至是關隴勳貴中重新打出名聲,對夫君的仕途亦有幫助。
況且,這些能幫助産後恢複的用物,在那些士族,如山東士族、江南士族等,想來亦能得到追捧。
畢竟,他們這些士族,可是将家族延續,看得比王朝昌盛更重。
不過,現今想這些還遠了些,但此事若好生籌謀,使其能朝着她的期望發展,将來必能助力高府。
高夫人掩下眼中的野心道:“這事不小,我需考慮一段時日,到時再喚你前來商議。”
雖現今按下不表,但至此,莫婤徹底在夫人心中挂了号。
說罷,高夫人又将屋外的莫母喚了進來道:“那日你提及的陶媽媽之事,我已同夫君商量過,今日便将她放到莊子上,這幾日苦了你了。”
莫母聽罷,長舒了一口氣,這幾日,她可是不堪其擾啊。
隻要她在下人房,陶氏母女便時不時來拍門,還是拍完就跑的那種。而她一出門,她們又在下人院門口守她,那女娃更是見着她就跪下叫師傅。
她不理繼續向前,她們便步步緊跟,糾纏不休。
莫母也試圖趕過,院門後的掃把,小徑旁的木棍,水池裡的死水,甚至花壇裡的石頭,都成為過她的武器。
但陶氏母女的臉皮竟比那護城牆還厚,當時打跑了,一會接着來堵人。
莫母算是知道,晚娘是怎麼被逼的不敢出門的了。
因着,莫婤要做胸托,高夫人便讓她每日不必請安,專心做便是。
而莫母也隻需點卯,診脈,無事便能回下人房歇息,但現今她被這母女倆纏的,在高夫人這裡一待就是整日。
也成功讓高夫人日日躺在裡屋,就能吃到新鮮的瓜。
這幾日,高夫人睜眼的日常節目就是——今日莫母又是用什麼法子,打跑了陶氏母女。
她是有戲看了,莫母日日提心吊膽,畢竟莫婤還關在房中苦心專研,一心要做好了胸托再來夫人院中,一鳴驚人。
怕陶氏母女又纏上女兒,莫母隻好請武娘吳娘子,時不時到自家門口轉轉,順帶給莫婤送午膳。
幸而自夫人不能出門後,吳娘子便閑得發慌,爽快地應下了莫母的托付。
如今,終是要解脫了啊。
看莫母一臉超脫的神情,高夫人忍不住笑道:“連順娘這般爽利人都成這樣了,我也懂晚娘為何到現今都不願出門了。”
“就是潑辣,夫人還說得這般給我臉面。”莫母緩過神來,朗聲回道,“日日如影随形,确是讓我膽寒啊!”
安撫過莫母後,高夫人命人喚來吳娘子,讓秋塘帶着她,再領幾個威風凜凜的婆子,去了下人院陶家。